“老魚,雲意怎麼了?”
三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老魚那張如刀刻般的蒼滄臉龐。他的呼吸起伏、微瀾表情都被三人收進眼底。
“你快說,急死我們了?雲意是不是中了蠱毒?”
阿菀睜大眼睛,疑惑地看向封令月。半夜把她扛到金靈衛,竟然不相信她。她的蠱術在武學裡來講,能吊在天字末尾。唐雲意體內沒有蠱。
老魚神色冷峻,眉頭緊蹙。呼吸沉重,不斷有白氣從他的嘴裡呼出,仿佛一個老者的無奈之舉。
“雲意,沒有中毒”
這句話如電光火石劃過眾人腦海,疑團在胸中劇烈翻滾。
“雲意會變成如此,是因為他強行練功了。我早就告誡他,他的體質並不適合練功。而他置若罔聞”,老魚心中不悅,臉色下沉幾分。雲意把他的話當做耳邊風,“他體內有一股氣橫衝直撞”
“能救嗎?”,付離心急如焚的問。
“我能暫時壓住那股亂撞的真氣,但是雲意隨時會爆體”
唐雲意的詭異讓老魚鬱悶至極,又說不上來哪裡怪。他體內確實有一股來路不明的真氣,昂然凶狠的啃噬他的身體,蠶食他的意識。
付離聽完,立刻跪下,“前輩,救救雲意”
老魚吐出一口濁氣,目光落在唐雲意身上,“我可以救,但是你們找不到辦法救他,他最後還是死路一條”
阿菀潔白的貝齒眼珠自己的嘴唇,眼眸如被水衝刷過的寶石,光潤明亮,她囁嚅了半天道,“雲意是不是修煉邪功走火入魔?”
封令月和付離齊刷刷的看向她,目光凜冽起來。阿菀縮起肩膀,像無辜小獸,委委屈屈的道,“走火入魔與雲意這種狀況如出一轍”
付離立刻厲聲否認,“不可能,雲意一直未學武。他是天樞爆炸之後才起了學武的心思”
“那……就是他本身就有病”,阿菀小心嘀咕。
老魚掀開唐雲意的眼皮。猩紅的血霧變成了濃稠的黑色,像膠狀液體把他的眼球給纏繞起來,沒有任何光源,像一個光禿禿的黑洞。
無限深淵中,蜷縮在黑暗處的唐雲意身上,覆霜蓋雪。他卷曲的四肢因為冰寒而無法伸直四肢。他感覺自己快要失去意識之際,周圍下降至冰點溫度突然慢慢回升。僵硬的四肢逐漸活動起來,他迫不及待往上爬。
“雲意醒了”
一道清脆的女聲宛若春天百靈吟唱。唐雲意的眼皮緩緩升起,他眨了眨眼,適應屋內的光線。三個人頭立刻圍上來,有的擔憂,有的興奮。
“雲意,你醒了?”
唐雲意眼中那層猩紅的血霧已經褪去大半,依舊有像蛛絲般的血網圍住他大半個眼球。胸口痛到麻木,唐雲意甚至感覺自己癱瘓了一樣,感受不到一絲來自身體上的觸控。
“雲意,你怎麼樣?”
封令月坐下,小心給他喂水。唐雲意的蘇醒,讓幾人懸起的心微微放下。
溫熱的茶水去清泉過喉嚨,唐雲意乾燥的喉結喉動了幾下,聲音從嘴裡溢出來。
“我……沒事”
阿菀大大咧咧坐下,從腰間的鹿皮小包裡掏出零嘴,小兔子般的吃起來,“你差點就死了,還好有天字高手,否則,我們都上你家吃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