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又一次降臨,天空變成灰暗的顏色,陰雲把星光遮擋起來。遠處,早已經燈光輝煌。
呼嘯的大風在大理寺肆虐,猶如野獸在猙獰嘶吼。
左明堂的宿直間外,幾顆人頭在攢動。李墨進入左明堂後,隻見三顆腦袋在窗戶下鬼鬼祟祟。
他嘴角露出邪笑,隨腳一踢,三顆小石頭同時激射出去,砸中了柳在溪、蘇辰安還有阿菀的膝蓋後,三人同時膝蓋一軟,跪在地上。
“你……”
阿菀撐著木欄起來,揮起拳頭的同時,門打開了。唐雲意顯然是剛剛沐浴出來,發梢滴著水,衣領敞開,露出一片分明的肌肉線條,臉上還保留著熱水氤氳過後的紅暈。
“想看何不大大方方的看?”,唐雲意把衣襟往下拉,露出明顯的人魚線。阿菀捂住眼睛,大罵一聲後,匆匆離開。
“那個……”,蘇辰安的臉臊得慌,盯在遠處,不知所措。
“進來吧,我知道你們想了解什麼”
裴思玄跟唐雲意同住,換上唐雲意的衣服,烏黑的頭發貼著頭皮挽髻,用一根白玉直簪彆著,看起來像豪閥貴族家的小公子。
屋內沉寂,五個人圍著一張四方矮案坐下。唐雲意倒了一杯茶潤潤沐浴過後喉嚨的乾燥。
矮案中間,一盞油燈被窗外撲進來的風吹風搖搖曳曳,屋內在黑亮之間來回切換。
“小安,去把門窗關了”
門窗關了,氣氛也到了,柳在溪擺出一副聽八卦的模樣。
“少卿,其實我們挺開放的……”,被李墨瞪了一眼,柳在溪的話掐在喉嚨裡。
李墨早已經看出不對勁了。這個人不是大周人,但是他想不通,唐雲意為何要護著他。
“唐少卿,你沒有什麼想要跟我們說?”
“嗬嗬……還是李兄慧眼,我與裴思玄確實不是那種關係。今日故意在大牢門口那樣,以防有些事情被人聽了去……”
聽完唐雲意的解釋,蘇辰安和柳在溪不安又羞愧。他們把少卿想成什麼人了。
“進入正題……”,唐雲意淡淡掃了一眼坐在他身邊的裴思玄,提到了血丹。
“在血丹案上,我們一直沒有進展。不過,我已經查出,被吸乾血的屍體的誰了”
“誰?”,蘇辰安有點激動。
“是裴思玄的手下,有人把他的手下誤認為是他”
有點驚悚,就像一顆巨石扔進池塘裡,掀起了巨浪。幾道目光彙成一束射在唐雲意的身上,讓他的肌肉不自覺的緊繃起來。
“我們查案的方向是對的,確實有人以煉製血丹之名進行殺戮”
“那麼……”,李墨的目光在空中不經意與裴思玄相撞,裴思玄迅速移開,“血丹案跟他有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把你的身體偷走,你竟然不生氣?”
李墨的連續發問讓唐雲意頭皮發緊,“我慢慢解釋……”
“李墨,你還記得我們曾經提到過鐵銅血?”
蘇辰安和柳在溪雖然不知道鐵銅血,還是老老實實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