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裡站了良久,公孫元濯心中百轉千回,時不時地能聽到屋子裡麵上官如煙和金元寶母子二人的對話聲。
其實大多數時候,都是上官如煙在說,而小元寶時不時的“嗯”上兩聲而已,孩子原本年紀就小,能發出聲音已經是很難得。
這一幕,在公孫元濯看來覺得無比的安心,一直以來,他想要的,也不過是這樣簡簡單單的生活而已。
“王爺來了?怎麼不進去呢?”紅兒路過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公孫元濯站在院子裡,她有些奇怪的問道。
公孫瑾寒目光時不時的往屋子裡麵看著,這些都被紅兒看在了眼中。
屋內的上官如煙自然是聽到了這話,立刻停止了逗弄孩子,皺眉聽著外麵的動靜。
公孫元濯竟然來了?他在外麵站了多久了?
公孫元濯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進了屋子裡,紅兒一看到人進去了,立刻給二人關上了門。
她哪裡看不出來這夫妻二人是在置氣呢?可是夫妻打架床尾合,給他們單獨相處的時間,應該會好的吧?
公孫元濯才剛剛踏入了房間,就能感覺到上官如煙冰涼的目光朝著自己射來,他往前走了兩步,上官如煙的目光就一直的追隨在他的身上,更是帶著一種戒備。
公孫元濯看在眼中,眉毛不自覺的皺了皺,他往前走了幾步,上官如煙就將孩子緊緊地護在自己的懷裡,生怕公孫元濯在打什麼主意。
“你不用這麼防備著我,我也是孩子的父親。”公孫元濯說道。
“天下間就沒有要把自己的孩子往火坑裡推的父親!”上官如煙反駁道“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父親’這個詞!”“我沒有把他往火坑裡推,這些日子我對孩子的關心,你都當做是沒看見?”
“默認把他送進皇宮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你還好意思說沒有把孩子往火坑裡推麼?”上官如煙眼底一片冰涼“你確實是對孩子很關心,可是誰知道你的心裡在打什麼算盤呢?”
聽到這話,公孫元濯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就算是我默認把他送進皇宮,那你也不能把我對孩子的一切關心全部都抹殺了吧?上官如煙,孩子也是我的!”
“你終於承認你要把孩子送走了?”上官如煙怒極反笑“你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這裡不歡迎你,出去!”
“你可彆忘了,整個裕親王府都是我的,我憑什麼出去?”
“好!好!”上官如煙輕輕地彎了彎嘴角,她就是在等公孫元濯說出來這句話呢“你不出去是吧?那我走行了吧!”
帶著孩子逃之夭夭,這也是上官如煙目前唯一能夠想出來的辦法了。
“你給我站住!”公孫元濯攔在上官如煙的麵前,不讓她往前進一步“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裡是怎麼想的,你可知今日你要是帶著孩子踏出了這裕親王府一步,明日街上就會多了一具女屍?”
這話是什麼意思?
上官如煙睜大了雙眼,不解的看著公孫元濯“你要殺了我?”
“不是我要殺了你,是有人不會允許你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把孩子給帶走!”公孫元濯的表情忽然之間變得無比的認真了起來,他雙手握住上官如煙的兩個肩膀,看著她的眼睛,眼底是一片真誠“我一直將這件事情瞞著你,完完全全是為了你好,就是不希望你牽扯進了皇室的鬥爭之中。”上官如煙的心裡還在消化公孫瑾寒說的這話,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見上官如煙終於平靜了一些,再沒有之前的衝動,公孫元濯接著說道“你以為我把自己的親生兒子送到皇宮去,心裡就不難受麼?你以為我心甘情願的讓自己的親生兒子成為政治的犧牲品麼?可是這一切,又豈止是表麵上看的那麼簡單?”
“怎麼說?”上官如煙看著公孫元濯的眼睛,好像要看穿他內心的想法。
“祖製不可違,我也在暗中想著辦法,”公孫元濯緩緩地說道“如今內憂外患,內有權勢滔天的鎮國公,外有虎視眈眈的東籬國,還有個一味不明的南詔國,在這個時候,天越國原本就在風尖浪口之上,更何況,這麼多年來,孫子輩的沒有一個兒子,坊間有不少的傳聞,說天越國氣數已儘了。”
氣數已儘?這不是笑話麼?
“沒有兒子就是氣數已儘?”上官如煙好笑道。
“這說法確實偏激,也說不通,可是百姓相信,又有什麼辦法呢?”公孫元濯不自覺的皺了皺眉“好巧不巧,你這一胎生了個兒子,正好堵住了眾人悠悠之口,這種情況之下,父皇自然更要表示對這孩子的重視,所以這孩子,是非入宮不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