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傷口,被包紮的結結實實,一看就知纏繞了好幾道。
然而,因為公孫元濯用劍挑破之時,力氣很大,隱隱的仿佛是有血跡,從那傷口處流了出來。
公孫傲天卻是連眉毛皺都沒有皺一下,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公孫元濯,仿佛是想要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來一些什麼東西。
公孫元濯也是靜靜地看著公孫傲天,可是他們兄弟二人之間仿佛是有些暗潮洶湧的東西在空氣之中碰撞。
上官如煙在一旁看著,眉毛不自覺的就皺了皺,眼底的情緒有些不太好。
竟然是公孫傲天?
也就是說,那日那群蒙著她的眼睛將她帶到了樹林的密室裡去的人是公孫傲天?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上官如煙的眼底滿是疑惑,心中也是滿滿的無法理解。
她不懂,為何他們是親兄弟,卻能有這麼大的仇恨?
上官如煙記得自己剛到裕親王府的時候,他們還都是好好地啊,哪怕偶爾會有爭執,會大打出手,也還是兄弟,心意還是相通的。
可如今……
不知為何,上官如煙的心中忽然之間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公孫元濯這樣挑白了和公孫傲天談論這件事情,會不會其實,公孫元濯失蹤的這件事情,也和公孫傲天有脫不開的關係……
越是往深處想,就越是有這種可能。起初上官如煙是猜測背後策劃之人是霖王,因為霖王想要裕親王府無人,這樣才好潛入府中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然而,暗衛卓景說,並沒有人潛入裕親王府偷東西。
再回想起來之前樓敬之所說的話,這接二連三的變故極其有可能是公孫傲天在其中搗的鬼,上官如煙的心裡悲涼一片。
簡直就不敢相信!身為親兄弟,竟然會做出這樣背後捅刀子的事情來!
此刻她神色複雜的看著公孫傲天,眼底分明滿是涼薄的情緒劃過,雙眸裡透滿了不解。
其他的人要害公孫元濯,情有可原,可!公孫傲天要害公孫元濯,上官如煙卻是怎麼都不願意相信的!
更何況,他日日住在裕親王府,難道不會內疚?
在享用裕親王府帶給他的一切優渥的同時,卻是在想著如何害死自己的親哥哥,奪了自己的嫂子!
這樣的人,簡直就連禽獸都不如!
上官如煙暗暗地抓了抓自己的手心,眼底泄露出來的情感,是冰涼無比。
此刻她仇視一般的盯著公孫傲天,眼底是怎麼也化不開的黑霧,尤其是想到了他教給自己兒子的那些,上官如煙的心裡就變得更加冰涼。
“你究竟背著我做了多少的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公孫元濯沉著嗓子開了口,聽得出來,現在的他很不高興,他的眸光就像是一把利刃一般,狠狠地盯著公孫元濯,仿佛想要在對方的臉上看出來一些什麼東西。
公孫傲天抿著唇瓣,並未說話,他的嘴唇看起來有些薄,上官如煙聽說,嘴唇薄的人會比較薄情,今日倒還真真的見識到了。
“我再問你一次,你究竟背著我做了多少的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公孫元濯的嗓音加重了幾分,眼底的涼薄之意更甚,他手中握著的長劍一直都是直指男子的傷口,並未移開半分。
此刻那手中的長劍將包紮完好的傷口戳破了,裡麵有血跡滲透了出來,當時公孫傲天應該是傷的有些重,這血跡一旦流了出來便沒有要停歇的趨勢,倒也真的是難為了他了,竟然頂著這麼嚴重的傷還能做出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樣子來。
也著實是偽裝的好。
可,哪怕是公孫傲天受傷了,公孫元濯依舊是沒有要放過他的趨勢,那支劍自始至終一直都抵在了公孫傲天的傷口之上。
“嗬嗬……”誰知道,公孫傲天忽然之間冷笑了一聲,眼底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意味深長,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原來在不知不覺之間,公孫元濯手上的劍已經微微的動了力,等於是又在公孫傲天原本的傷口上輕輕的擦了擦,把已經結痂了的傷口又給弄破了。
所以那鮮血才會又源源不斷的流了出來。
此刻,公孫傲天伸手將那長劍握住,鋒利的劍尖劃破了他的手心,可是他卻連眼睛眨都未眨一下。
他整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淡淡的疏離的表情,一點兒都不像是他平日裡那樣冷傲的樣子,要不是上官如煙親眼所見,簡直就是要懷疑這個人不是之前自己所認識的公孫傲天。
“恨我麼?”許久,公孫傲天終於緩緩地開了口。
然而,他這話卻並不是對著公孫元濯說的,而是對著公孫元濯身旁的女子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