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安錦穿著一身淡藍色的錦袍,他走到上官如煙所在的房間外麵,停住了腳步,眉毛一挑,笑看著她。
上官如煙再次四周看了一圈兒,這家客棧的規模並不小,包下這一間客棧,一天的銀兩怕是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可是麵前的這個南宮安錦,卻是這麼輕鬆就將客棧給包下來了,說明了什麼?
“你究竟是什麼人?”上官如煙眼底的戒備不減,死死地盯著他,此人越看越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而且,出手也十分闊綽,說包就包了。
這時,南宮安錦朝著前方走了一步,他飛快的閃身進了房間,隨意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放在了麵前。
茶水淵淵的往上冒著熱氣,他眉梢輕抬,指了指麵前的位置,對著上官如煙示意道“你也坐。”
上官如煙在他的臉上看了看,並沒有在南宮安錦的臉上看出來一些什麼,才轉身關上了房門,走到桌前坐了下來。
“我是東籬國的儲君,南宮安錦。”
上官如煙“……”
東籬國的儲君?未來的皇上?
這個時代天下三分,天越國南詔國和東籬國,隻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竟然在安城會見到東籬國的太子。
三個國家之間互相有交接的城池,可是這安城地處天越國境內,東籬國的太子怎麼會在安城?他混進天越國做什麼?之前可是從未聽說過他要來拜訪天越國。
南宮安錦這樣的行為不禁讓上官如煙想起了慕容子瑜,他就是心懷不軌,才秘密的混入了天越國的,難不成南宮安錦也有彆的心思?
這樣一想,上官如煙越發戒備的盯著麵前的男子,她悄悄的捏緊了手裡藏著的朱釵,朱釵上有一塊兒尖銳的位置,她在南宮安錦胸前的大穴上看了一眼,惦念著有幾分的把握能夠一擊擊中,也不知道這個南宮安錦的武功有多厲害?
“本太子喜歡遊山玩水,路過而已。”南宮安錦似乎知道上官如煙心中的疑惑,狀似無心的說道,他的目光不動聲色的在上官如煙的手上頓了頓,很快又重新的收回了目光“朱釵尖銳,裕親王妃可彆被戳傷了手。”
上官如煙聽到這話一愣,心虛的看了看自己垂下的手。
她還沒有來得及有所動作,南宮安錦卻是能夠一眼看出她心中所想,看來這個男人,不簡單!“裕親王妃這幾日好好地在此修養,我明日就派人去通知裕親王,讓他來接你,”南宮安錦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飲而儘,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將他原本就不俗的氣質顯得更加的不凡,他的目光在上官如煙的肚子上頓了頓“在我東籬國有一個習俗,不知道裕親王妃你聽說過沒有。”
“什麼習俗?”上官如煙下意識的問道。
“懷孕尚未滿三個月,不能碰利器,否則胎兒極有可能夭折。”說完這話,南宮安錦突然伸手一把握住了上官如煙的手腕,他的食指和大拇指輕輕一攆,上官如煙抓在手裡的朱釵就被他給拿了去“這玩意兒太過於鋒利,王妃若是要梳妝,改日我讓人送來珠花吧,珠花沒有朱釵鋒利,不會殃及胎兒。”
話音一落,他衝著上官如煙笑了笑,利落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就朝著門外而去。
然而,上官如煙的後背卻是情不自禁的起了一層冷汗,房間的門被重新的關上了,可是上官如煙的心卻久久的無法平靜下來。
胎兒?
南宮安錦好端端的為何說出這樣的話?
他是在告訴她,他已經知道她的肚子裡懷了孩子了麼?
果然是個厲害的人物!旁敲側擊的說出這一番話,就是為了告訴上官如煙,他知道她的肚子裡懷有孩子的這件事情!
還將她手中的朱釵給拿了去?
是在警告她,不要耍什麼花樣,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麼?
上官如煙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放在唇邊喝了個底朝天,有些糾結的心情才逐漸的平靜了下來。
雖然對於南宮安錦這個人並沒有太多的了解,但是,直覺上告訴自己,他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惡意,不然也不會放心的將她放在客棧裡,而不找人守著她。
方才南宮安錦說會明日去派人告訴公孫元濯她在這裡,此人究竟是善是惡,明日大概就能知曉了吧。
天亮的時候,迎親的隊伍重新啟程,施施然的馬車排成了一條長龍,上官如煙坐在房間的窗戶邊,看著驛館的方向陸陸續續的有人出來,又看到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上了馬車,她才將房間的窗戶給關上了。
不打草驚蛇,通過這件事情,就能知道南宮安錦這個人做事極其的有條理,偷天換日這一招實在是妙哉,若是讓公孫元霖等人知道她不見了,勢必是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可顯然南宮安錦將這一切都避免了。
透過窗戶的縫隙,能看到大部隊朝著南城門的方向離去了,隻是,當上官如煙的目光落到盈袖公主的臉上時,總感覺她有些不太一樣了,整個人都透著幾分不正常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