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這麼做的後果,那一行人中最強的就是林家那個三丫頭,想起一路過來,那人瘋起來簡直不是人,她就心生懼意。
但她相信,再強的人也有弱點,看那人平日裡有多疼愛這兩個雙胞胎便知一二。所以,她才無論如何都要帶著這兩個小的逃出來。至少有了這兩張保命符,那人多少會有所顧忌。
“阿兄,你看那兩個小兔崽子嚇得瑟瑟發抖,太慫了,就倆廢物,真有人在意她們的死活嗎?”一個山匪的狼崽子惡狠狠的盯著蜷縮成一團,死死抱著小麥子不肯撒手的小四小五,語氣不無惡意的隨口說著。
“有用沒用的,都帶到這了,你還想丟了不成?”
“娘的,要是讓俺爹回來,看到那群王八膏子,看他不把那夥人的皮活扒了不可。”
“阿兄,你說那夥人會不會找到這邊來呀?這可是斷頭路,萬一找來了,那我們可沒退路了呀。”
“應該不會,小六子沒把那醜小子一悶棍打死,對方應該會想著從他身上打探點消息出來,隻要那醜小子告訴他們,西麵是斷頭路,應該不會有人想到我們會兵行險招,往最不可能藏人的方向走。”
被眾人喚作阿兄的男孩,正是毀容男子口中的堂兄。
要不怎麼說,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敵人。
就在眾人篤信阿兄所說的每一句話,正在鬆一口氣時,身側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四姐,你做什麼?把刀放下,那三人還不能殺。”
“放你娘的p,什麼不能殺,我半隻耳朵都被這兩個狼崽子咬掉了,我還不能殺了她們泄憤?你給我滾開。”
“阿兄,阿兄,你快來勸勸四姐,快來呀。”
“我讓你滾開你沒聽見嗎?信不信我也給你捅個窟窿?還有你們,都讓開,滾,給我滾。”
被喚做四姐的姑娘這會兒已經已經被氣瘋了,提著匕首,殺氣騰騰地,就要往小四小五那邊衝,那滿麵猙獰的模樣幾乎與瘋魔無異了,七|八個孩童竟是都拉不住她一人。
“夠了,四妹,把刀收起來。”阿兄弟見眾人強拉不住,忙厲聲嗬斥她,豈料,素來聽他話行事的四妹,這回卻是完全將他的話當耳旁風,鐵了心要宰了小四小五。
也是,對一個女子而言,容貌是最重要的,就算山匪、就算隻是一個孩童,她一樣也知道愛美呀。
可她的半隻耳朵竟被兩個小畜牲給咬了下來,不能忍,她一定要殺了她們,將她們亂刀砍死,剁成肉餡拿去喂野獸。否則,難消她心頭大恨。
眼見四妹步步緊逼,舉著刀就要殺向小四小五,突然,林中傳來極重的腳步聲。
“吼——”
伴隨著一陣低沉的咆哮,一隻身軀龐大,足有半個成年人高的斑斕猛虎猝不及防闖入眾人眼簾。
那雄壯的身軀、鋒利的爪牙,通體黃色的皮毛上布滿了黑色的條紋,無一不讓這隻龐然大物顯得格外凶猛。一雙銳利的巨大獸瞳死死鎖定下方一眾人,仿佛要將眾人生吞活剝般狠戾。
“大……大……大……大……”
“不是大大大大,是大蟲,是大蟲。”
“娘咧,救命啊,我不要被大蟲吃,不要被大蟲吃。”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不要待在這裡,我要走,我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