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慶生急匆匆趕了過來,“你說你倆怎麼又吵起來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周主任見他來了,一把將人拽了過去,“方廠長,你來的正好,今天你可要站在我這裡。”
“你們倆誰說的有道理,我就站在誰的那一邊。”這些年,他也學的圓滑了不少,畢竟哪一個都得罪不起。
想來還是最初在研發部畫圖紙的日子簡單,不用操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這圖紙是你給我的,你當然要站在我這邊。”
蔣主任一聽就急了,“方廠長,我知道你有心創新,但是咱們廠可真等不了那麼長的時間,你知道一艘船從畫圖紙開始,一直到造出模型,這期間要消耗大量的時間,我記得你是個務實的人,什麼時候圖紙的數據做的這麼浮誇?”
方慶生一愣,“我圖紙做的浮誇?這話從何而來?”
周主任見他的表情不像是說謊,立刻將手裡的數據遞給了他,“這不是你做的?”
三人不約而同的低頭,方慶生從最初的疑惑到震驚。
有些東西看著眼熟,卻又好像不眼熟,明明是經過他的手,但是有些數據卻精準到後幾位數,很顯然不是他的手筆。
“方廠長,這個數據不是你做的?”
方慶生緊皺著眉頭,“是……”也不是。
這麼機密的圖紙與文件可不是輕易能泄露出去的。
方慶生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到底是誰改動的?
他的心涼了半截,如果這份圖紙和數據泄露出去,不敢想後果是什麼?
腦海中仔細回憶,這幾天家裡到底來了誰?
除了紅英和老杜他們,方慶生再也想不到彆人。
老杜他們都懂,一般沒有主人的邀請,是不會進入彼此的書房,徐芳也自始至終沒離開過會客廳。
金子也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唯有紅英與二寶……
畢竟那天二寶睡在了他書房的隔壁。
為了能夠隨時聽見他的聲音,才把他安排在那屋睡覺的。
想到這裡,方慶生都把自己逗笑了。
二寶還是一個三歲的孩子,怎麼可能?
但是手裡的這份數據怎麼解釋,畢竟他有隨時隨地鎖門的習慣。
“方廠長,到底怎麼回事?”周蔣兩位主任見他的神情不算太好,以為是他們的圖紙和數據是真的泄露出去了。
“這事兒,你倆先彆張揚,今天就這樣,這事兒等我回去想想再給你們一個答複。”
周主任見他拿著圖紙就走了,傻了眼,“哎哎哎,今天可不能就這樣,我這心還吊著呢?豈不是一晚上都睡不好覺?”
蔣主任嘿嘿一笑,“行,我該乾還乾我的。”
對於他而言,反正也不耽誤。
倒是周主任想到那些漂亮到無懈可擊的數據,一顆心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抓心撓肺的難受。
方慶生將這份數據鎖到了辦公室的保險櫃裡,又吩咐其他人拿了一些往日廢棄過的數據與圖紙,懷揣著一顆忐忑的心回家了。
還不等走到大門口,就看見家中亮著些許微弱的光,一顆心又酸又澀。
誰能想到他年過半百了,還能過上有人等他回家的好日子。
試著去推大門,很輕易的被推開了。
方慶生將大門拴好,順著廚房的燈光找了進去,“紅英,你怎麼不栓門,多危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