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周霆感覺到對麵有點吵。
“你們討論不出什麼，我就掛電話了？”
“等等，周哥，你最近火氣怎麼那麼大？大過年的消消氣，就是想給你打個電話拜年。”
“謝謝，在我弟妹娘家長點眼色……”
王小八扯著電話喊道“周哥，你放心吧，我們沒有坐著等吃現成的，今天晚上還包了餃子。”
“你們包的自己吃。”大院裡有名的紈絝，連飯都不會做，怎麼可能會包餃子，周霆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他們有可能糟蹋糧食。
於國棟笑著說道“放心，我們是跟大寶學的包餃子，前麵是漏了幾個，不過嬸子已經給我們補救，後麵包的可好了！”
周霆沉默了幾秒，“這小子還會包餃子？”
“大寶可厲害了，包餃子小意思，小家夥講的頭頭是道，把我們一個個都教明白了。”
“你們打電話不會就隻是為了說這事兒吧？”
“當然不是，這不是和你拜個年嘛！不和你說了，我們要吃餃子了。”
周霆抿了抿唇，很是敷衍道“去吧，我也要吃餃子了。”
不就是包餃子嗎？
他也會。
周霆回到餐桌，周爺爺將一盤黑乎乎的菜推到他麵前，“你中午做的五花肉炒魷魚彆浪費了，趕快都吃吧！”
周霆“……”
“你說你也沒那個天賦，何必為難自己。”
“爺爺，你不懂。”他怎麼能承認自己連個孩子都不如呢？
“我是不懂，也不想懂，你以後少禍害家裡的食材。你奶奶要是還活著，看見你這麼糟蹋糧食，說不定能揍你。”
“我想明天包餃子。”
“你現在吃的不就是餃子嗎？”
“我想自己包。”
周爺爺深吸一口氣，“咱家明天不吃餃子。”
“我……”
“咱家今年都不吃餃子了。”
周霆夾了一個餃子，仔細端詳了好一會兒。“其實也不難。”
周爺爺推了推他那盤糊掉的菜，“你做這個時候也這麼說，現在怎麼還和廚藝較上勁兒了，你要是真較勁兒，和阿遠較較勁兒，你看看人家，比你年輕，媳婦兒孩子都有了，還是兩個呢？”
周爺爺伸出的兩根手指頭都在顫抖，可見有多想抱曾孫子。
“你不為自己考慮，好歹也為我考慮，我都多大歲數了，什麼時候能抱上你的孩子？老羅當著我的麵炫耀好幾回了，你什麼時候也讓我有東西炫耀炫耀？前幾年他還活的渾渾噩噩的，這兩年因為家裡有了曾外孫子，看著人都年輕了不少。”
“……”沉默是他唯一能做到的。
見他半天憋不出一個屁來，周爺爺氣的直喘粗氣。
“爺爺，要不咱們把大寶搶過來吧！讓他給你當曾孫子，二寶，估計不好騙，可能不太會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