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安走出村口,就發現自家隊長白落提和幾個隊友在村口等自己。
“嘖嘖嘖,可以啊少安,咱們這一隊,也就你和我沒哭了。”
“其他幾個,跟娘們一樣,歸隊的時候,眼淚汪汪的,一點都不像王爺手下的兵,丟人現眼。”
陳少安聽到這話,有些不好意思。
路上已經哭過一遍了,隻是擦乾了而已。
不過他也不會說,而是一臉平靜的歸隊。
白落提看著小隊集結完畢,就讓他們列好隊伍。
兩人成行,三人成列。
軍隊的一些紀律,早就刻在他們骨子裡了。
王爺說的,哪怕是一坨爛泥,到了軍營也必須打成一塊鋼鐵。
一人犯錯,全隊受罰。
這種懲罰製度,讓軍營裡的兄弟,變成了親兄弟一樣的存在。
紀律這兩個字,也是刻在了他們心裡。
很多時候,太安城的老百姓,一眼就能看出,誰是當兵的。
畢竟那個老百姓,站的時候會像一杆旗幟一樣,走路的時候會一板一眼的。
有人看他們,還會停下來敬禮。
看見有人需要幫忙,都會無條件伸出援手。
除了王爺手下的子弟兵,還有誰會這樣做。
隻有王爺手下的兵,才會和王爺一樣,把老百姓放在心裡。
老百姓說他們萬歲,他們高呼老百姓萬歲!
等列好隊以後,白落提沒有廢話,而是眼神堅毅的看著自己的手下,自己的同袍。
他這輩子,最不後悔的事情,就是當上王爺的兵。
哪怕現在要戰死沙場,他也沒有一點怨言。
軍人的歸宿,就應該是在戰場上。
等隊員們整理好心態,擦乾淨眼淚,他才帶著手下和大隊伍彙合。
走出村口,跨過二仙橋,走上了太安城的成華大道。
白落提走著走著,就有些奇怪,他發現往日熱鬨的街道,沒有百姓行走,除了和他一樣的軍人,就沒有彆人了。
主城外,更是冷冷清清的,一個百姓都沒有,隻有他們在等待集合。
等到所有人集合完畢,他們才進入軍營。
一入軍營,白落提才知道百姓去了哪裡。
隻見軍營內,無數的百姓站在道路兩邊,眼含熱淚的看著他們。
在他們進去的那一刹那,鞭炮聲就響了起來。
場麵瞬間熱鬨了起來。
整個軍營,那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
所有的百姓自發的站在軍營邊上,敲鑼打鼓的迎接他們。
而軍營的儘頭,是一座高台。
幾個主將披著鎧甲,杵著長槍,依次站在高台最前麵。
陳大,熊二,張三,趙虎。
其他幾個副將,杵著刀站在高台兩邊。
王妃,程虎,潘鳳,邢道榮……
而站在高台上擂鼓的白衣男子,正是攝政王李長安。
白落提一瞬間紅了眼眶。
那一刻,他隻有一個想法。
士為知己者死。
他剛走兩步,就有學堂的夫子,帶著學生攔在他們麵前。
“諸位將士,飲了這杯家鄉酒,再走吧。”
所有的軍人都停了下來,他們每個人麵前,都有一個七八歲的孩子,端著一碗酒看著他們。
為首的郭大頭,接過夫子手上的酒,大喝一聲。
“兄弟們,喝了這碗家鄉酒!”
“喏!”
所有人接過酒,一飲而儘。
火辣辣的米酒入喉,他們隻覺得心裡暖暖的。
夫子對著他們鞠了一躬,無數的孩童也跟著鞠躬,最後是所有的百姓都對他們鞠躬。
“諸位將軍,為了大明,為了百姓,老夫祝你們,百戰百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