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海市,四中內。
“唉…小焚老板,怎麼又打起來了。”
樓梯口,一名墨鏡男子懶散地打了個哈欠,他扶了扶額頭,無奈地笑了笑。
緊接著,他不知從哪搬了塊三角牌,擋在了進入這一層的唯一走廊入口,擺正,拍了拍手。
“又來活了!”
他掃了掃空無一人的樓梯過道,當即蹲了下來,將拖地的大衣拽在腿上,默默玩著手機。
他不知看的什麼內容,露出了變態的姨媽笑。
這棟樓平時很少有人來,這一層更是如此,基本上是廢棄的教室,名正言順成了學生辦理社團或其篩選成員的地方。
突然,墨鏡男子抬起頭,他扶了扶黯淡無光的墨鏡,盯著空空如也的樓梯過道。
噠噠噠……
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漸近。
大約過了幾十秒後,一對膩膩歪歪的小情侶偷摸地上來,他們一邊上樓,一邊沉浸在熱吻中,忘乎所以,全然沒有看見上方的男子。
“這裡被封了!”
墨鏡男子饒有趣味充當著觀眾,他咂了咂嘴,默默注視許久,方才酸溜溜地說道,打斷了老兩口的熱戀。
男子這麼一說,女生才發現上方有人,她搓著小手,羞澀地低下頭,無比緊張。
旁邊的男生則是一副老司機的模樣,絲毫不慌,滿臉鎮定。
“啊!為什麼。”他好奇地問道。
“額…我想想,廁所炸了,那場麵…額…難以言喻。”
墨鏡男子捏了捏下巴,想了好一會兒,隨口說道。
“笑死,這層樓裡根本沒廁所!”
聞言,男生狐疑地盯著他。
“哦?是嗎!”
墨鏡男隨意地撓了撓後腦勺,好像在思考著如何回答。
“你是怎麼知道的!據我所知,這一層才開放不久,難道你還帶彆的女孩來過!”
旁邊的女生一聽,頓時愣住了,她激動地盯著男生,率先問道。
“寶貝,聽我解釋,我…我…”
男生一激靈,當場嚇壞了,他連連擺手,但又啞口無言。
“等等等等!這牌子怎麼是施工隊的?”
他的目光突然瞥見旁邊的三角牌,急中生智,連忙問道。
墨鏡男本在津津有味地吃瓜,但他聽了男生的話,漆黑墨鏡中透露出濃濃的疑惑,似乎也並不太清楚。
於是,他默默抬起牌身來瞅了瞅,上麵赫然寫著兩行大字——
正在施工,注意安全。
“額…我再想想,學校資金緊迫,校長他老人家搬磚時從工地上偷運過來的。”
他再次沉默許久,聳聳肩,話語中帶有擺爛的感覺,卻又讓人聽起來認真無比。
“不是!你他媽到底誰啊,快讓我們過去!”
男生發現了不對,他死死盯著男子,溫怒地說道。
墨鏡男此時才站起來,他揉了揉腰,一臉無辜地指了指窗外,那是後山小樹林的方向——
“去那裡解決吧!”
“什麼?”男生一聽,頓時懵逼了。
“現在時機剛好,晚上觀顧的客人多,太擠了,聲音還喧囂,而白天可是能獨享呦!”
墨鏡男偷偷對著男生豎了個大拇指,他嘴角上揚,聲音磁性,且帶有濃濃的蠱惑。
“懂吧,更刺激!”
男生此時才反應過來,他看向男子掏出的一個證件,一臉憤怒,正欲罵,神情卻突然呆滯住了。
——但僅僅瞬間便又恢複。
然後,他輕輕摟住女生的肩膀,柔情似水地油膩說道
“寶貝,我們走吧!”
“嗯?”女生一時摸不著頭腦,也懵了。
“你難道不想體驗一下嗎?”
男生身體貼近,腦袋湊到她的耳邊悄悄說道
“現在後山肯定沒人,就我們倆呦!”
聞言,女生不知為何,羞澀地低下了頭,她臉頰通紅,跺了跺腳,但半推半就便答應了。
兩人再次膩歪地下樓,身影漸遠,空留墨鏡男在風中淩亂,他仿佛石化,默默比了個中指。
“現在的年輕人,那麼著急乾什麼,嘖嘖嘖!”
“真是…我這個單身狗怎麼活啊~”
他長歎一聲,再次蹲下,刷著手機。
……
另一邊,辦公室門外,藍淼被轟到牆上,他摔落在地上,胸口一悶,連連吐血,沁得衣領殷紅——
猶若愁霞。
他狼狽地爬起,站穩,眸光一轉,突然間敏銳發現,牆角的攝像頭,竟皆冒起了黑煙,發出“滋滋滋”的聲音。
此時,岑鋒也從破碎的燃燒門屑上大步跨過,緩緩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