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一處狹小的空間。
幾位黑袍人默默站立,它們圍著一台破敗的祭壇——
五邊形,邊長兩米,高約兩丈,布滿了苔蘚,每條邊上,都布滿了繁瑣的花紋,如人之血管,似惡魔紋路。
無數花紋,交錯,蔓延到祭台中心,中心被挖了個圓洞,半徑一尺,深不見底,如井似潭。
無色的水,也被深度,染得幽藍。
微弱的亮光從一邊紋路閃爍,是厚重的棕色,如縱橫交錯的樹乾。
其餘四處,皆是灰白,如同石化一般,毫無生機。
為首的是灰袍人,它看著眼前的景象,獰笑著,乾枯的臉上,露出一嘴血色的尖牙,如同鮮血,滲入萬年枯樹皮。
它抬起左手,袍口下滑,露出了乾癟而修長的手,仿佛隻有骨架,毫無血色,猙獰的長指甲仿佛猛獸的利爪。
“計劃…終於可以開始了!”
它開口,聲音如同旱魃,沙啞而冰冷。
身後的幾位黑袍人連連點頭,它們如同汙水般,融於昏暗的光線,霎時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狹小的空間內,隻剩這位灰袍人。
灰袍,遮住了它的容顏,隻見幾縷枯敗的發垂下,猶如夜色下行走的餓狼,深陷的眼眶,隱藏著寒光…
它沒有名字,隻有代號,刻畫在灰袍後麵——
枯藤。
……
【昨天我翻牆去後山看了看,竟在樹葉底下翻出了一攤血跡,這是妥妥的謀殺啊!!】
【而且,我感覺最近班花看我的眼神特彆詭異,一副要搞死我的模樣。】
【手感個屁啊!擦!冰的要死…而且我稍微捏了一下…指甲就輕鬆抓下了一層死皮……】
【哈哈嗨!兄弟,女神範蕾涵再次約我周一晚上去後山的情人坡,我該答應嗎?】
……
後山,藍淼跑得飛快,他思緒湧現,無數記憶信息仿佛潮水,瘋狂彙入腦海。
一塊塊殘缺的拚圖碎片,此時已全部集齊,在大腦中拚湊為了完整的輪廓。
那個輪廓,正是血腦蟲血淋淋三字!
畢竟,實在…太巧了!
陸皓上次給自己發的消息,郭便死後所變怪物的種種特征,又經岑鋒方才所言的信息那麼一點,三者結合……
便會猛然發現,三件事,有些地方非常相似!
所有矛頭,此時都指向了一個人——
範蕾涵!
所以,她…就是血腦蟲的完全感染者!
腐爛!冰冷!骨骼堅硬!且,被郭便與陸皓兩人接觸過。
將所有信息串聯起來,大體事件應該是這樣的——
範蕾涵本身就是被寄生的宿主,她被血腦蟲控製了思想,會在後山,通過約會的方式尋找人類進行傳播。
而陸皓這個舔狗,便順理成章成了目標之一,他被釣出,但因有事僥幸逃脫,想截胡的郭便便成了受害者,然後被寄生的他讓自己碰上了。
所以說,陸皓當時看到的血跡,並非是落紅,很有可能是在寄生過程中,郭便反抗搏殺所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