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就那麼注視他的一舉一動。
“聽著,我的目標,可從不是救你們。”
岑鋒說著,已然站在殘缺的殯儀車前,他抬掌,輕貼到車門邊緣,五指用力,便抓進了鐵皮內。
“哢嚓。”
刹那間,一甩臂,就撕掉了半邊車皮。
車門連著許多部件,被高高拋在空中,遮住光,在所有人顫抖的瞳孔中,穩穩當當砸向了人群中央。
見到車皮砸來,所有人都恐懼地跑,四散開來,鐵皮重重墜地,插進地麵,卻沒有砸到一人。
“你們,都掂量掂量自己,可彆不小心死了。”
岑鋒輕搓指尖,人群中的鐵皮,便在畏懼與怨恨等各種各樣的目光中,融為了一攤紅水,黑煙騰騰。
鐵水與黑煙,帶著灼熱與嗆鼻撲滅。
他那雙眸,就像是寂靜的火。
校門口,刹那間寂靜,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人,就是這樣。
當他們不知道你真的會動手時,就會試圖去跨越動手的邊緣,甚至是反複橫跳,故意作死。
在課堂上講課的老師,越是慈祥,越好說話,台下學生就會蹬鼻子上臉,嘻嘻哈哈的,以為與老師關係很好。
欺軟怕硬,就是這樣滋生的。
估計那些聰明人,就很少與老師同學有過互動,而見到上課做什麼事,或笑或吵,吸引老師與同學注意的行為。
——會打心底瞧不起,打心底討厭。
當然,這種事情,應該去問問那些自居聰明的人才對。
掃了圈眾人,岑鋒很平靜,他並不是沒有遇到過類似的情況,而且還不少,心態自然從最初的變化了。
隻是,說不清從哪變到哪了。
反正威懾一下就好了。
“呼,終於清靜了,接下來,你,給我滾出來。”
岑鋒緩緩道,然後,他的目光,注視向前方破爛的殯儀車內。
瞳孔一凝,殺機撲現。
所有學生都不敢說話了,也不敢亂動,生怕被注意到,隻能也將目光放在車內,瞳孔顫抖。
殯儀車和普通車的結構不一樣,除了前麵的座位,就是駕駛室後麵空曠的後備箱,剛好可以裝下一個棺材。
而在眼前,正有一副華麗的棺材,從撕裂開車皮的車身中暴露出來。
所有學生的目光中,那棺材一動不動,寂靜得令人發指。
“喂,你這樣會讓我很沒麵子,但我不喜歡再說第二遍。”
岑鋒吐出一口高溫濁氣,微微眯起眼,他一掀手,恐怖的高溫刹時從五指湧出,地麵都被焚燒欲化。
火焰,咆哮著淹沒了棺材。
“這車的目的地,好像就是火葬場,快感謝我,幫你提前火化。”
火焰中,一雙眸,簡直深紅如楓。
“砰砰……”
火焰中,一口棺,簡直震動如鐘。
棺材的表麵變作焦炭,密布乾裂的痕,其中,傳來了聲聲沉悶的敲擊聲,隨後整個炸碎開來。
——明顯,這棺材華而不實。
炸裂的木屑中,眾人的注視中,一個毫無異常的中老年人怪異地爬起,裸體,緩緩走向下車。
“是校長,他沒死!”
“草!他為什麼沒有穿衣服!!”
“動動腦子,溫度這麼高,肯定被燒沒了啊!!”
瞬間,所有人都震驚無比,場麵更是混亂一片,見到眼前這死而複生的衝擊力,超過了恐懼。
這就是情緒,不管先前是什麼樣的,隻要突然來了個更猛烈的,就會暫時,壓過原先的。
和風一樣,風吹動的物體,會因更強力的風而改變方向,而非弱的。
“辣眼睛。”
岑鋒揉了揉眼眶,他注視著眼前人影,不禁後退幾步。
“血腦蟲母體,你應該開啟了靈智,如果能聽懂我說的,就點三下頭。”
前方,人影張了張嘴,傳來含糊不清的蒼老的音節。
下一刻,它竟然真的點頭了。
一下。
兩下。
三……
“轟轟轟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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