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樓,於二至三層樓梯中央。
哢嚓。
很清脆,然而,並不是骨斷。
腦海如有古鐘長鳴,精神力的邊界,擴大了不少,憑空恢複了些精神力,已可以使用【忌】的力量。
這…難道是…突破!
恍恍惚惚,陸皓高興了,自己到底拿了主角劇本,隻是不屬於那種無腦爽文,過程慘了些。
想到這裡,他又難過了,頓感憋屈。
幾乎與此同時,朱獁驚人的力量,已包裹了陸皓那被感染的手臂,骨頭仿佛被硬生生捏碎,斷掉。
陸皓承認他慌了,這可是斷臂,但想到自己此時並非束手無策,而是可以使用忌之能的。
精神力釋放,他準備出手了,專業術語來形容,那就是裝逼的戲碼終於來臨。
屆時,拳打苟鮁,腳踢朱獁,將這裡剛才欺負自己的所有的人,女生除外,都給暴揍一遍。
想想就很舒爽,可惜,如果有一大群小迷妹就好了。
“噠噠…噠噠…噠噠……”
什麼聲音!!
突然,朱獁猛地皺眉,他滿眼警惕,下一秒就要用力的五指頓時稍鬆。
不止是他,包括陸皓在內的所有人,耳畔,都聽到了猶如漣漪的腳步聲。
——這聲音,非常沉穩,踏至階梯,像有寂的墨點層層染暈,愈攀愈高,與嘈雜的環境格格不入。
諸多目光彙集之處,樓梯下方,緩緩走來一個人影,不經意間散發出無形的勢,一時間,沒人敢去直視。
包括身為執忌者的陸皓在內。
這人影是一位男子,他衣著整齊,毫無汙漬,黑發略長,戴著金框眼鏡,刀削的臉頰尤為冷俊。
與岑鋒不同,他的眼睛裡,是刻至最深處的冷漠。
反應過來,所有人都震驚了,這人竟在這個時候走上來,難道說,他是從外麵一路殺進來的嗎……
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可能。
但他的衣服明明未染血。
很久很久很久,在場的師生,沒有人敢開口說話,朱獁與陸皓也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像石塊般僵住。
額頭上,不由自主浮現絲絲冷汗。
“嘀嗒。”
冷汗入地,濺起沉默的水花,雖小,卻人人可聞,這恐怕是鴉潮爆發以來,眾人最為安靜的一次。
腳步聲位移,已來到眾人所在的階梯。
乾淨的鞋,踏起沉悶的聲音,如山岩,傾壓在所有人心頭,不由心生畏懼。
“方才樓下也是,和動物一般,這麼快就形成了族群。”
終於,潘鴻羽輕微抬手,他扇了扇鼻翼縈繞的血腥味,抬眸,隻瞥了陸皓一眼。
“呼…呼…呼……!”
刹那間,陸皓控製不住避開那眼神,溺進深海般大口喘息,極難受,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無力感。
究竟是什麼實力!好可怕,這種從頭到腳的壓迫感……
“難道…難道是……”
他鼓起勇氣,看了眼眼前這位男子,咽了咽口水,心裡有了猜測。
然而,就在此時,陸皓突然發現,這位年輕的男子背後,也就是下麵的樓梯處,撲來了一隻烏鴉。
對,隻有一隻,想來是未趕往食堂的。
見狀,陸皓想連忙開口提醒,但竟發現明明張了一半的嘴,喉嚨卻像失靈了,沒有聲音傳出。
怎麼會!在這人麵前,自己居然連張嘴說話的權利都沒有。
——無他,那高位者的威壓太恐怖了。
不同於陸皓,朱獁在內的其餘學生,並沒有絲毫提醒的打算,似乎想看這位突然出現的男子出醜。
“掃幸。”
潘鴻羽隨意抬手,掐住了後麵襲來的那隻烏鴉,哢嚓,輕微動指,如刀絞紙張,將其捏得粉碎。
其間,甚至沒有一絲烏鴉的痛啼。
唯有如被禁錮的悶音。
那修長的五指互相搓了搓,四分五裂的屍塊,便摻著黑羽,零零碎碎墜至地麵,滾下冰冷台階。
隨後,習以為常掏出手帕,翻折,漠然擦拭已臟的掌心,收回。
“……”
這下,寂靜的眾人更加寂靜,所有人都對潘鴻羽帶有畏懼,那種劇烈的畏懼感,簡直是前所未有。
陸皓不動聲色,觀察了下朱獁與苟鮁等人的反應,他收回目光,這下更搞不懂,明明隻是殺了隻鴉而已。
他承認他酸了,酸到極致了,至於這麼誇張嗎,怎麼還搞區彆對待呢。
難道說,僅僅因為這人出場更高調,擊殺烏鴉的姿勢更帥氣,以及那種勢,稍微比自己強了一絲絲。
唉,打斷了才想裝逼的自己。
為什麼,好不容易才出現的裝逼機會,就這麼被攪和了。
不過,陸皓雖然這樣想,但內心其實還是挺開心的,輕鬆多了。
——接下來,終於沒自己什麼事了,救彆人真的好累,而且很難受,他的語文非常非常差,除了難受想不出彆的詞。
如果猜得不錯,這位絕對是大佬,大佬中的大佬,其含金量,沒準比前幾天的那兩位大佬還高。
嗯,自己一定要多學習些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