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怎麼了?”
陸皓突然懵了,他看見大佬突然起身,平靜走向門口,一言不發。
“那段消息,來了。”
潘鴻羽思索一番,在門前停住,轉而輕踏腳,詭異能量如潮湧動,刹那間兩側的牆壁灰飛煙滅。
“聽說那叫王路的,最後成混混了。”
“唉,真是悲慘!”
一邊的教室內,眾人還在聊著什麼,倒有個胖子,因牆壁整個消失,像圓滾滾的皮球般摔在地上。
另一邊則彌漫著恐懼的氣氛,裡麵的師生見到這一幕,紛紛後退,驚慌失措。
“大佬,你這是做什麼?”
陸皓疑惑地撓了撓腦袋,此時此刻,三間教室中,用於隔開的兩麵牆壁全無,成為了個大長方形空間。
“停下,彆聊了。”
潘鴻羽沒理陸皓,而是掃了眼眾師生,他那深邃的眼眸平淡如水,“你們,最後再看看這片天空。”
聞言,陸皓不明所以,其他師生也是,怎麼整得和遺言一樣。
一秒,兩秒,三秒。
“時間到。”
潘鴻羽輕打響指,精神力釋放,其整齊的衣物獵獵鼓動,黑發如流,拍打出排排千刀的寒意。
“……………”
死寂湮滅了一切,猶如那雙眼眸。
眾人的視線中,冷漠的側顏猶若刀削,棱角分明,令人望而生畏。
然後,視線皆模糊。
陸皓顫抖的瞳孔猛然一縮,他聽見,所有師生的心臟瞬間驟停,悶音掀而逝,沒有絲毫掙紮便陷入死亡。
——毒發身亡,眼簾被控製而閉。
“大…大佬…不!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陸皓身體顫抖地後退,釋放忌之能,看起來挺有氣勢,實則卻哆哆嗦嗦地說。
他在這位男子麵前,簡直像一隻螻蟻,根本翻不起多大浪花。
咚咚…咚咚…咚咚咚………
似乎自己的心臟,就如這人手中卵石,輕易可拋入海,瞬息便漣漪平。
“你要與我為敵麼。”潘鴻羽瞥來,陸皓瞬間如被巨山而壓,雙腿一軟癱在地麵,冷汗也打濕後背。
“為…為什麼!”陸皓艱難開口說,難得來了勇氣,“他們是無辜的!”
“我知道。”
潘鴻羽開口,側眸間威壓席卷,陸皓狂吐血,“你的心情我理解。”
“咳咳……”陸皓口中擠滿滾燙的血。
“有些事情,你還不知道。”
“究竟…是什麼事…比人命還重要!”陸皓一邊吐血一邊說,聽起來很虛弱。
也難怪他不肯讓步,畢竟都是朝夕相處的同學與老師,雖然他非常清楚,自己壓根不是眼前這人的對手。
“很簡單,更多的人命。”
潘鴻羽回答,其實他略有意外,陸皓經常被這些所謂的同學欺負,剛才便是,居然還為了他們違拗自己。
“……”陸皓嘴中鮮血吐差不多了,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潘鴻羽,明顯不信。
“我的設備製造了一片區域,片刻會有交談聲傳來,你自己聽。”
潘鴻羽收回威壓,同時感覺到鋒利的光與暗摻雜,他手腕處燭影火狀貼紙閃爍,似啟用了什麼功能。
無形間,開辟出一片特殊空間,包裹住兩人,校門口處的交談聲皆被導入進來,挑選適當的整理播放。
並且轉換了音色,尤其是藍淼的聲音。
潘鴻羽臉色依舊冷淡,他沒有閒心預料陸皓的這種情況,是焚開啟聲音記錄,一直發送給自己。
從頭到尾,他對校門口的情況掌握得很清楚,以通訊器的技術,如果他願意,完全可將那邊的畫麵也導過來。
這也是守護者精英小隊成員,任務中最常見的作戰方式。
不過,他不願去看。
陸皓嘴巴張著沒有合上,他的耳邊,傳來了幾人的聲音,大多聽不懂,但為什麼殲滅師生倒懂了。
那些說話的人,一聽就很強,不確定是不是兩位大佬,因為容貌都有技術改變,聲音不知道可不可以。
不過聽起來很正派,毫不邪惡。
犧牲小四中,拯救大瀾海,仔細想想似乎是非常劃算的事情,再仔細想想,真是非常鐵血的理由。
所以,剛才這位大佬把師生聚起來,其實並不是為了拯救,而是為了擊殺,和當時自己想的截然相反。
可是大佬,你又不是犧牲者,你隻是決定者而已。
陸皓保持沉默,好久好久,他心中期待的大佬,期待中的組織,不是這樣的,至少不該是手上沾血。
——無論出於什麼理由。
所以,他好希望剛才說話的那些人,並不是兩位大佬,等等,好像一直以來忘了那位墨鏡大佬。
那三位大佬,應該不是剛才說話的人。
陸皓默默想著,總之,他不希望自己所佩服的大佬,希望成為的大佬,是草菅人命的人物。
“如果你不是執忌者,下場也會和他們一樣,什麼都不知道,就這麼死去。”
“可是……”
“這就是現實,小說中,沒有名字的人甚至不能算人,很多,有的是。”
潘鴻羽打斷了陸皓,他緩步走下樓,同時往側邊瞥了眼,“適不適應無所謂,跟我來,去會合。”
陸皓低著頭跟在後麵,走得有些僵硬。
校門口。
唐隱本來就皺眉,現在更是麵色一僵,他手心空間門開,像是許多監控,觀察裡麵的情況。
藍淼也在一旁注視,微微眯起眼。
隻見空間門中,被精神力限製的眾人,身上皆攀上毒素,發出痛苦的哀嚎,卻不能動,在絕望中死去。
“還真是可憐,一群命格低下的人。”
不遠處,管家輕輕微笑,隻見他在所有師生恐懼的目光中,吹了口氣。
風都似乎變為了黑紫。
刹那間,空氣中毒素如被絆勻,侵襲著每位師生,包括君南燭在內,在場的師生全都痛苦地哀嚎。
對時間的感知變緩,他們飽受更劇烈的痛苦,才能死亡。
見狀,岑鋒皺了皺眉,瞥向管家的雙眸帶有恐怖的殺意,如遙遠開鞘的刀。
“有趣,焚,你從始至終的目標,原來就是殺死全部的師生。”
慎的嗓音如同魔鬼,他的嘴角露出一絲嘲弄,“還真殘忍,畢竟正義的你,可是一位正義的守護者。”
後麵的浮英玩了玩發絲,似乎在想著該如何再背刺一次。
“不過,你們還真是,愚蠢得令我頭皮發麻,真以為靠一個垃圾相助,再耍點小聰明,就將我看破了麼。”
慎有些詭異地輕笑,灰袍都隨之掀揚,在他臉上,笑完全是不可多得的情感。
“是吧,管家,你這位垃圾。”同時,他的身體浮現出駭人的氣息,排山倒海,瞥向了觀望的管家。
“慎此言有理,老東西裝什麼嫩,我惡心好久了。”這時,浮英讚同地點點腦袋。
“我是怎樣的垃圾,你不都看到了嗎。”
管家也釋放精神力,抵擋其威壓,若無其事地聳聳肩,灰與黑之發飄搖。
“不過,浮英,你那頭發真像汙穢之物的顏色,我也惡心好久了呦。”
藍淼第一次知道,那名少女叫浮英。
“嗡——!”
殺意肆意沸騰,浮英刹時揮臂,衣與發舞,背後如有滾滾血海奔流,化作傾瀉的凜凜長刃,斬向管家。
她猩紅的冷眸中,揚起不休血霧。
管家的脖,刹時浮現一道線,他的整個頭顱,在軀乾上搖搖欲墜,濺起的血花潑出層層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