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上麵沾的是雪還是頭皮屑。
“沒什麼好問的。”牧秋野搖了搖頭，疲憊湧上心頭，直接倒在地麵，“當務之急是把她安全送出去。”
“你在傷心，還有自責。”宗莫離說，他將小女孩抱在肩頭，襯衫因淚打濕。
“是，應該吧。”
牧秋野感覺自己表現得不明顯，“售票的勸過我，但我執意要進來，相當於我間接害死了無辜的人。”
“先生，一共死了幾人。”宗莫離詢問。
“隻有她的父母。”牧秋野躺著，他看到了山頂，那裡白茫茫一片，有兩個生命永遠留在了那裡。
曾經，他最喜歡的是在山頂看到白，那是山高的象征，這就證明，他馬上要征服一座高山了。
雖說他爬過的山，少有帶雪，但不妨礙他追求頂峰的雪。
聽說，山頂的雪很乾淨，牧秋野沒有啥文化，他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總之他想挖一勺嘗嘗味。
冒險家，他想成為優秀的冒險家。
“兩人…還好。”宗莫離喃喃，對比常出現的百人千人因禁忌抹殺，小於十的數，真的很不錯了。
“喂，男的，你這是什麼意思，死的人再怎麼少也是生命啊！”
牧秋野說完後深吸一口氣，他平複著起伏的心情，“抱歉，或許是心情不好，我太衝動了。”
“沒事。”宗莫離確實愣了愣，是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開始用死人多少來判斷事情的嚴重了。
雖說確實是這樣，但無論數量，都有鮮活的生命消亡，都有完整的家庭破損。
若是未來的時候，有殺一人，救百人甚至千人的選擇，自己會怎麼做，大抵會去救多數人吧。
麵對這無解的問題，誰能答。
“好了，我先護送你們離開，這裡的事情對普通人來說很危險。”
宗莫離說，他的腳下鋪開骨橋，平坦的道路直通山腳某處。
片刻，昆端山外。
“等一等，先生。”宗莫離問道，“你遇見的怪物，是那種大家夥嗎。”
“應該是的。”牧秋野收回了腳步，他本準備離開的，“我看到那鬼東西的瞳孔，比人還大。”
“這種體型，是風吟雪蛇沒錯。”宗莫離再次問，“記得它的位置嗎。”
“忘不了。”牧秋野緊皺著眉。
“先生，可否協助我將它擊殺，我一定會確保你的安全。”宗莫離說，不過他並不覺得他會答應。
“好。”牧秋野想也沒想就回答道。
聞言，宗莫離有些意外，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死活都不會再來，能克服死亡，真的非常不容易。
就連自己那天……
“不過，你能不能彆老叫我先生，聽起總感覺來怪怪的。”牧秋野不自在，他撓了撓長發說道。
“走吧。”宗莫離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穿著白襯衫轉過身，深邃的目光，停留在遠處雪白的山峰。
“那她怎麼辦。”牧秋野看向旁邊，自兩人下山，小女孩就被送上了輛黑車，不知道司機會開去哪。
“有專門的孤兒院，隻收留這些因禁忌災難，喪失家庭無法生活的孩童。”宗莫離歎了口氣說道。
“……我幫了你，你會給我多少錢。”牧秋野突然說道。
“……你可以報價。”宗莫離微微閉上眼。
“到時候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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