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億人？”
蘇睿被李希夷嘴中吐出來的消息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久久回不過神來。
她並沒有懷疑李希夷這些話的真實性，因為李希夷沒有必要糊弄她。
難道真的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才能救回趙叔嗎？
如果這個數字是一，蘇睿會想也不想得就做出抉擇，如果這個數字是一百，蘇睿也不會有絲毫猶豫，哪怕這個數字是一千一萬，蘇睿也隻會在略微思考之後，就做出救趙叔的決定。
可這個數字是一億！是將近十分之一個赤國！
此時她的心中出現了兩個聲音。
一個聲音說，答應吧！趙叔是你的親人！其他人的死活與你何乾？他們要死要活，跟你有什麼關係？反正你躲在幼兒園這個絕對安全的環境中，眼不見心不煩！而且這個世界對普通人太過殘酷！他們早死早超生！你這是在幫助他們脫離苦海！
另外一個聲音則是說，這可是一億條人命！每個人都有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的權力，你沒有資格剝奪他們的權利！想想趙叔吧！如果趙叔知道這件事情，他會願意嗎？如果他知道你親手殺害了一億條人命，他會怎麼看待你？
蘇睿心中一時之間心亂如麻。
她整個人陷入了兩種思維的夾縫之中苦苦掙紮，仿佛耳邊除了這兩種聲音之外，再無其他聲音。
“啊！！！”她突然崩潰似的大聲叫了起來。
“我！我什麼都不選！”她突然大叫出來。
重重地喘了幾口氣後，她死死地盯著李希夷:“你確定趙叔身上的病，現在市麵上有藥可以醫治嗎？”
“我可沒有說過能醫治！”李希夷搖搖頭:“我隻是說可以緩解……”
“他的病能治好嗎？”蘇睿披頭散發，眼神逐漸變得鋒芒畢露。
“當然可以！”李希夷點點頭:“實際上這種病最初的症狀，就跟感冒發熱一樣，隻需要一點點普通的感冒藥，加上有合適的環境靜養，很容易就能治愈！”
所謂的感冒病，其實是人體的免疫係統出了一點問題，市麵上並沒有可以根治的藥物，但有緩解的藥品，這一點李希夷可沒有亂說。
蘇睿心中鬆了一口氣:“我記得學校裡麵是常備兒童散熱貼的吧？”
“當然有……”李希夷點點頭:“看樣子你已經做出了決定……”
“您的來曆神秘莫測，隨便一舉一動，都是這個世界不可承受之重……”蘇睿盯著他，說道:“但我不一樣！我隻是一個普通人！”
“我的一舉一動，都在這個世界的範疇之內！也就是說，我的一切作為，都在您口中的天意內！”蘇睿一字一句道:“天意不可違？如果天意不可違，那麼就不會有赤國的今天！”
“我得提醒你！”李希夷淡淡搖頭:“赤國能有今天，本就是天意！”
“另外，你的先輩們能做出各種看似逆天改命的行為，但不代表你也能做到！”
“我是他們的後輩！我能做到！”蘇睿搖搖頭:“我已經在長輩們的庇佑中，混吃等死了三十多年，現在長輩需要我，哪怕我隻是飛蛾撲火，我也應該毫不猶豫地撲上去！”
李希夷的眼中露出一絲笑意:“那就祝你成功……”
蘇睿點點頭:“謝謝您能告訴我這些……”
說罷，她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李希夷無奈地搖搖頭:“是我暗示得不夠清楚嗎？”
辦公室中空間突然微微波動，凱莎的身影突然憑空出現，坐在沙發上，仿佛她一直就坐在那裡。
“不是每個人都能解開謎語人的謎底的……”她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