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陣法,一路往回趕,正要推開府門,便見一道熟悉的人影慌裡慌張地衝出來。
這是,枉仲!
枉仲滿臉焦急地差點撞到兩人,抬頭一看,險些哭出來“你們可算回來了,楚清渡和阿憶不見了!”
朝顏心裡咯噔一下“你不是去排查了?”
枉仲眼神茫然“我沒去啊,我不放心楚清渡一個人,想著等你們回來我再出去,反正那麼多人,也不差我一個,等了沒一會兒,阿憶就回來了。”
“這麼說,你見過阿憶!”朝顏道。
枉仲“當然了,有阿憶在,我才放心出門,哪曾想沒走兩步,十二殿炸了。”
“我想著阿憶肯定會出去看看,就在門口等她和楚清渡出來,可一直不見人,進去一看,兩個人都沒了!”
“憑空消失了!”
朝顏臉色難看地看向微生辭“出現在十二殿的那個是假的!”
“我們被他騙了!”
難怪當時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鳳憶是與他們一起走的,但卻沒一起回來,鳳憶不在,以枉仲的性子,肯定會問上一句。
但假枉仲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要不是被她叫住,他能一聲不吭地走掉。
要抓的人竟然從她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溜走,她隻覺心口怒火騰升,指甲死死陷進肉裡。
她神容越發冰冷,直接衝進府裡,望著鳳憶和楚君涯待過的院子,眸中殺氣漸濃,聲音冷寒“有陣法,是灰袍男!”
烏金魘獸盤上的偃月殺陣就是灰袍男繪製的,如果方才假扮枉仲的人是灰袍男,用陣法出其不意帶走鳳憶和楚清渡,簡直易如反掌。
畢竟連她和阿辭都沒能第一時間看透他的偽裝,鳳憶和楚清渡也不會馬上認出來。
隻要鳳憶沒能第一時間看出破綻,灰袍男就有足夠的時間拍下陣法,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他們。
聽灰袍男之前的話,他應該是隻想帶走楚清渡。
所以他一開始是不知道鳳憶回府的,十二殿一定是他炸的,為的就是引開枉仲。
隻不過他沒想到鳳憶會先回來,所以急著走,想趁鳳憶沒到府中時拐走楚清渡。
但由於他們到來的迅速,他根本來不及不知不覺地走掉,巧的是,靳誦他們趕到時,偏偏枉仲沒來。
化作其他小鬼會被靳誦幾人排查,到時候不僅走不了,還會被查出來。
索性化成不會被查的枉仲,繼而大搖大擺地順利逃走。
隻是他沒想到,十二殿不僅沒把枉仲引走,鳳憶也比他先到,幸而枉仲在門外等著,他便直接頂著枉仲的臉,將鳳憶兩人一股腦帶走。
朝顏幾乎瞬間推測出灰袍男的行動軌跡和計劃。
此時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還好鳳憶與楚清渡在一處,不然,楚清渡隻有被吞噬的份兒。
“灰袍男了解鳳憶,很可能與鳳憶打過照麵。”朝顏腦中驀然蹦出這個猜測。
枉仲驚疑出聲“我都打不過阿憶,他傻了嗎,把阿憶帶走,豈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朝顏也想不通,她看向微生辭,問道“阿辭,你覺得阿憶能打過灰袍男嗎?”
“遊刃有餘。”微生辭僅用四個字就肯定了鳳憶的強大,但他神情非但沒有輕鬆,反而微蹙眉頭。
“鳳憶有什麼弱點?”
朝顏與枉仲對視一眼“沒有吧。”
鳳憶絕對是她見過的最全能的女子,精通占卜、陣法,實力還高得離譜。
但她與鳳憶相處的時間真的少得可憐,或許是有弱點的,隻不過沒表露出來。
表露,表露!
朝顏猛地看向微生辭,嗓音微顫“她好像有瘋病。”
“你還記不記得沙漠裡的陵墓,當時的阿憶,狀態不對,還是宿妄佛的梵音才讓她冷靜下來。”
枉仲的臉上也逐漸漫上擔憂“她是有瘋病的,所以才會總去宿妄那裡。”
朝顏心頭酸澀,但為了失蹤的兩人,她不得不保持理智,繼續問下去“誰會知道她有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