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遠去的腳步聲,燕白悄悄摸到門口,從門縫裡往外看。
夜晚漆黑,竟看不見絲毫亮光,燕白困惑地“咦”了聲,又貼近了些許。
不知怎麼,突然感覺眼前的漆黑,似乎……移動了一下!
漆黑的夜晚怎麼會移動?
燕白背後汗毛倒豎,本能地往後退了幾分,正對上一隻黝黑的瞳孔!
哪裡是黑夜,哪裡是望不出去,看不到月光!
他方才竟與這滲人的眼睛對視,若不是隔著門板,定然臉貼臉!
燕白一屁股跌坐在地,手腳並用往後爬,殷汀和阿花連忙飛奔過來,一左一右拽著他的胳膊往後拉。
“門外真的不是挽霜長老!”
殷汀白他一眼“用你說?我自己的祖奶奶,我能認不出?”
“啪!!!”
門外的東西直起身子,遽然大力拍門,聲音尖銳“開門!”
“殷汀!給我開門!”
“快開門!趕快開門!”
門被拍得震天響,饒是睡眠質量再好,小朝緣都睡不下去了,撅著嘴毛毛蟲一樣爬起來,奶呼呼道“腫麼啦!”
阿花見小朝緣醒了,淡定地把手裡的胳膊一扔。
燕白猝不及防一歪,額頭與殷汀的小腿撞了個結實。
齜牙咧嘴地爬起來,揉揉腦袋,看了眼小朝緣,道“阿花喜新厭舊,想當初見到我的時候多溫柔,像個貼心大姐姐,但你看小朝緣來了以後!”
“我們倆的地位直線下降!”
燕白對拍門聲置若罔聞,門外的東西,都不如阿花的偏心更讓他詫異。
“你知足吧!”殷汀席地坐在燕白身邊,“自從鵲嫆在我身邊轉開始,阿花對我,就是辣椒水蘸皮鞭,殘忍得嘞!”
“彼此彼此!”燕白感慨出聲。
恰巧阿花抱著小朝緣過來,聽到兩人毫不避諱的吐槽,當即賞他們一人一腳。
“開門!!!”門外的叫聲越發尖銳,像是鋼針一樣,刺得人耳膜生疼。
阿花捂住小朝緣的耳朵,不耐煩地朝門外吼,“號喪啊!滾!”
惡念拍門的手驟然停頓,靜默兩秒繼而瘋了一樣整個人往門上撞。
血跡透過門縫滲入,偶有幾滴噴濺狀的血液飛到地麵,玉白的石麵立時綻開點點血梅。
惡念恨不得將整扇門從外麵生生撞開,門扉震顫,不多時竟裂開幾條縫。
門上的血跡呈大字型,猶如斷了線拍在上麵的風箏。
砰砰作響,人形血印愈加明顯,從撞破的窗紙濺入零星碎肉。
阿花“……”
果然是個執念頗深的東西,若殷汀真的出去了,不得分分鐘把他吞噬入腹!
若她出去了,頃刻間便會被其撕成碎片,再刨開頭顱,吸成人乾!
還好朝顏姐姐再三叮囑過,否則……
“是惡念!”小朝緣突然出聲,聲音陰沉,明明依舊奶聲奶氣的,但卻無端聽出他語氣中濃烈到近乎凝成實質的恨意。
惡念乃死氣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