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微生辭,他完全處於誘惑的地位,一步步引誘朝顏深入,耐心細致,溫柔繾綣。
他善於示弱,用自己的傷痛博取朝顏的憐愛。
被朝顏救活之後,他所有有關生的念頭皆因朝顏而起。
看到朝顏隨手撿回來送給他的楓葉後,牢牢攥住朝顏的心思就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那時,他不神不魔地吊著命,意誌並不強烈,對生死一事看得極淡。
直到親眼看到朝顏為了救他,屢次站在他身前保護他,才堅定了活下去的念頭。
可以說,朝顏就是他活下去,並堅持到現在的唯一原因。
朝顏曾說微生辭是她唯一的執念,微生辭又何嘗不是?
“阿顏,我心甘情願。”
微生辭如實道。
聲音虔誠,單手捧起朝顏的臉,覆唇而上。
親吻由淺入深,循序漸進,行遠自邇。
衣襟散亂之時,微生辭低喘著拉開距離,涼風見縫插針,微生辭惱這礙事的風,將身體整個貼上朝顏的。
感受不到衣襟上的涼意,才滿足地喟歎“風不會夾在我們中間了。”
朝顏輕笑出聲,屋子裡門窗緊閉,哪來的風啊?
編瞎話也不會編個圓滿的!
朝顏依偎在微生辭的懷中,享受著難得的寧靜,待聽到金娘與小朝緣的說笑聲,才從房中走出去。
“金娘,我們要去見一人,小朝緣我就先帶……”
“我帶!”金娘打斷朝顏的話,抱著小朝緣不撒手,“我帶他去玩,夫人你放心,我絕對保護好他!”
朝顏“呃……”
不是,她要怎麼與金娘說,她擔心的不是小朝緣,而是金娘。
畢竟以小朝緣的闖禍程度,她怕金娘招架不來。
上次見楚清渡的時候,他可是滿臉滄桑。
“你確定?”朝顏好意提醒,“我家孩子,真的不是一般的皮!”
敢在死過人的池塘裡打滾,那可不是一般的不拘小節!
“不打緊不打緊!”金娘連連擺手,生怕朝顏上手搶,直接抱著人一陣風溜出逍遙間。
朝顏與微生辭對視一眼,摸摸鼻子“她可能低估了咱兒子的皮實程度。”
隻希望彆到時候哭唧唧過來告狀,楚清渡性子那般沉穩的人,為了不帶孩子,都逃到臨火城去了!
金娘啊,你就自求多福吧!
朝緣晃晃手中的瓷瓶“此處離望鄉山近一些,咱們先去把鵲嫆的神魂栽了吧。”
至於白準,願意在忘川中泡著,就泡著去吧。
“走吧,順便看看君涯他們有沒有出來。”微生辭回道。
楚君涯和喬織夢已經在望鄉山中待了兩三天,種個神魂不至於還沒出來吧。
朝顏抱著疑惑,來到望鄉山,在看到與吊死鬼穀穀飆高音,吼得臉紅脖子粗的喬織夢時,對喬織夢的女主濾鏡頓時劈裡啪啦碎了一地。
楚君涯在旁邊聽得異常“陶醉”,捂著耳朵齜牙咧嘴,儼然戴上繼吃糖葫蘆後的痛苦麵具。
朝顏的目光在圍了一層又一層的鬼魂中快速掃過,最後停在扒拉開瀑布一樣長的頭發,公雞打鳴般扯著嗓子嚎的穀穀身上。
朝顏被這兩人的恐怖童謠唱得耳朵嗡鳴,差點也戴上痛苦麵具,本想尊重一下彆人的愛好,無奈歌聲過於炸裂,尊重不了一點!
她果斷跳到中間,一把捂住喬織夢大張的嘴,將沉浸在高歌中的人生生敲醒。
於是,喬織夢一睜開眼睛,就對上朝顏似笑非笑的雙眸。
“師尊!”
這兩個字比方才任何一個音調都要高亢,震得朝顏耳鳴一瞬,木著臉賞她腦門一個板栗。
“乾嘛呢?種神魂種了好幾天?”
喬織夢揉揉腦門,激動地拉住朝顏胳膊,指著穀穀笑道“穀穀教我美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