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祝餘應聲道。
朝顏眨眨眼，看向微生辭“十幾萬年前可有發生什麼大事？”
微生辭回憶片刻，道“沒什麼大事，這裡發生的事，更是無人知曉。”
“那就奇怪了，”朝顏略感疑惑，目光移到祝餘身上，“你為何來這裡？”
祝餘“遊曆，偶然到的。”
朝顏“沒來多久就遇上冰難了？”
“沒錯，在這裡大概生活了一千多年。”
朝顏回想進來時的冷冽寒風，佩服地豎起大拇指“厲害！”
在這嚴寒中生活一千多年，他一個火係神獸是怎麼扛過來的？
“念念也會隨我去外麵遊玩，”祝餘神色有些羞窘，“說實話，雪妖靈化形後，實力確實很強。”
他們兩個一冰一火，看上去雖然不相配，但生活起來卻格外合拍。
“那時，我還想帶她回神界，但是微生伯父是她的主人，她要照顧微生伯父，便遲遲不肯走。”
後來發生那樣的事，就一直沒能帶走她。
“念念乖順，性情又倔強。”微生寔道。
他提著酒葫蘆灌了口酒，看看天色，含糊不清低聲說著“快到晚上了，該睡覺了。”
晚上？
朝顏環視四周，見西山銜日，已然傍晚了。
此處空間不知在何處，朝顏無法判斷真正的時間，但見微生寔和雪妖靈都是這樣看天計時的，沒出聲詢問，而是在微生寔自顧自進入房間後，對微生辭道
“你阿爹先前也睡這麼早嗎？”
“不曾，他很少睡覺。”微生辭搖頭。
修煉靈力之人不靠睡覺養精蓄銳，故而，天還未黑便入睡的人少之又少。
“你們不懂，主人他精神疲憊，每日這個時間都要睡到明日午時，不到時間是醒不過來的。”
小陶解釋著，圓圓的光團蹦到微生寔門外“我得守著他，不然醒來又瘋了怎麼辦，天天漫無目的的找緋緋，真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
微生辭聞言，眼眸黯淡，聲音低落“阿娘早已故去，怎麼找都是無用功。”
“嗯？”朝顏忽而靈光一閃，眼睛驟然發亮，“或許你可以在命簿上找一找，萬一有呢？”
微生辭神情一頓，先是欣喜地拿出命簿，卻在打開時停住，遲疑道，“阿娘死於劫雷，我記得是灰飛煙滅了。”
所以，哪還有神魂可以輪回？
朝顏見他猶豫徘徊的樣子，知道他是害怕命簿上沒有與緋的名字，空歡喜一場，但知道了總比不知道要好。
她將命簿拿過來，凝神搜尋，過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陡然睜開雙眼，神情有些複雜“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她迎上微生辭的目光，斟酌了一下，緩緩道“我就直說了吧，伯母的神魂已經入輪回了，但她神魂破碎，是個癡兒。”
所以，好消息是神魂尚在，壞消息是神智不清。
再直白點，她是個傻子。
但有神魂，總好過沒有，得知阿娘尚在，微生辭欣喜若狂，喜悅之情逸散出來，眉眼彎彎，上挑的眼尾卻漫上一抹紅暈。
“如此，便是最好的結果了。”
這都是上天垂憐了，那般大的雷劫，尋常人早就被劈得湮滅了，他阿娘還能保留一絲神魂去輪回。
這說明，再輪回幾次，神魂便能大致補充完整，不會是癡兒了！
“你要去看看她嗎？”朝顏眉眼展露笑意，“說來也是巧，她在鵑城。”
鵑城，兩人都熟悉得很，包括闌夕和祝餘。
祝餘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瞪了眼闌夕，闌夕卻還是那副泰山崩於前卻麵不改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