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洛蒼把頭一扭，“瞎說什麼大實話？”
朝顏掩唇嬌笑，脆生生道“貞操哥破防了！”
洛蒼“……”好吧，一個兩個都來懟他。
“他就這樣。”洛荷嗬嗬一笑。
大概這世上的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存在難以言喻的缺點，沒辦法要求所有人的道德標準都在同一個水平線。
若真這樣，那便是大同了，主神都不用去想著清洗，天道也無須東奔西跑劈人。
朝顏幾人趁著天色尚早，分作兩路，洛蒼去出賣色相“勾引”洛辛氏。
洛荷與朝顏分彆去搜集曲幽和洛辛氏的消息。
最後將這些信息排除整合，或許能知道洛辛氏到底是誰。
要不怎麼說洛蒼無用呢？
這麼些年也沒查出洛辛氏的真實身份。
朝顏與微生辭在去查曲幽的路上，忍不住蛐蛐洛蒼。
“看著挺好的一個人，你說他的這些觀念是怎麼形成的？逃避又潔癖，你若說辛虞是他真愛吧，他能為辛虞守身如玉十幾年，但你說他這做法，屬實矛盾。”
微生辭單臂抱著朝顏，輕笑道“在他心裡，自己是最重要的，其次才是彆人，遇到無法處理的事情，第一時間選擇放任，瞻前顧後。”
“顧頭不顧腚！”朝顏笑嘻嘻道。
微生辭“……小喇叭啊，咱說話注意點可行？小姑娘家家的，腫麼總爆粗口嘞？”
朝顏眯起眼睛“你嫌棄我？”
“不敢！”
“不敢不是不嫌棄，好啊你！”
朝顏一巴掌拍在微生辭胸口。
微生辭失笑出聲，這力道不重，輕飄飄的貓貓拳，看著凶，實則在撒嬌。
朝顏很少表現出嬌嗔的一麵，或許是變成小孩子了，反而被將心底驕縱的性格激發出來。
那種獨屬於小女孩的嬌俏，在朝陽的映襯下，顯得越發耀眼明豔。
微生辭看著故作凶狠，撅著嘴的小女孩，突然想到她華夏時的樣子，與現在截然不同。
在垃圾桶邊翻食的小女孩，小小的身軀瘦弱無比，餓得臉頰消瘦，完全沒有現在的圓潤飽滿。
偏偏她自尊心強，餓了整整一天也不會從爛尾樓的房角走出來，隻會在夜深人靜時去搜垃圾桶。
大街上空蕩蕩的，偶爾走過幾個搖搖晃晃的醉鬼，看到這麼個小貓一樣的女童，有的感同身受，施舍兩塊錢，或者從兜裡摸出幾塊糖。
但大多惡劣，調戲她，試圖借著酒勁占便宜。
他那時就在她身邊，隻是他是透明的，憤怒心疼的同時，卻最無能為力。
也幸好她聰穎，把自己弄得臟兮兮的，臭得像是一年沒洗澡的乞丐。
躲過了一次又一次。
相比這些刻意為難，她更偏向那些給過她溫暖的人，好像隻要一點點善意，就能讓她繼續漫無目的地苟延殘喘下去。
她死的時候，褲兜裡還揣著那枚糖果，包裝並不精美，隻是一粒平平無奇的果味糖，後來被她想方設法保存下來。
鑲在琥珀裡，時不時拿出來看看，緊緊攥著這顆不會融化的糖果。
微生辭眉眼繾綣，如風過桃林，卷著無儘溫柔，儘數包裹在女孩嬌美的容顏。
他願意守護這份嬌嗔，成為她最忠誠的守護者。
就算與她一起神消道殞，也要與散落的點點灰燼糾纏，不分彼此。
他用另一隻手包裹住她的小拳頭，笑道“小喇叭好凶哦，嚇到我了呢。”
朝顏渾身一抖，難以置信地瞪著微生辭俊馳神采的容顏“你再矯情一句試試呢？”
“怎麼能叫矯情呢？小喇叭，可莫要傷了人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