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轉身離開的神情冷冽如寒潭,活了這麼多年,生平第一次被人威脅,處於如此被動的地位。
爍陽的做法屬實惡心到她了。
知道無法說動她,又做不到無所顧忌,真刀實槍地乾一架,就用這種下作的辦法將局外人拽進來。
以為這樣就可以讓她按照他的想法去做,那就大錯特錯了!
扶疏再次出現在爍陽的九圩宮,還是剛出世那天。
向來都是爍陽未經允許擅自打擾她睡大覺,她還從未主動找過爍陽,即便是第一次被他帶到這裡。
爍陽早知她會來,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對扶疏笑得和善“你果然在意古橡。”
扶疏厭惡他這副裝出來的偽善,直截了當道“把他放了。”
“放,肯定是會放的。”爍陽還在逗弄著雀翎鳥,“隻是,需要你去角鬥場看一看。”
扶疏隻是稍加打量,便認出這隻雀翎鳥就是當初被她放走的那隻。
倒黴催的還是被爍陽找到捉了回來。
養在籠中這許多年,早已化形了,卻被爍陽剝奪靈智,一手造成遺人,維持原形,任他逗弄。
按理說,以爍陽的秉性,這鳥早該死得不能再死了,但不知為何,竟被他留到了現在。
“不去。”扶疏冷言拒絕。
“那就不放。”爍陽道。
似乎是知曉她在意古橡,他自覺抓住了她的軟肋,道“你想清楚,若不去,古橡便隻能去死了。”
“我雖然知道你在威脅我,但沒想到你就隻有這點手段,就算你不告訴我古橡在哪裡,我也是知道,且能夠找到的。”
扶疏看著爍陽的目光猶如利刃,無聲刺破他的偽裝,道“你無非是想把我引到你創造的小世界裡。”
“你既然知道,就該按我說的去做,去角鬥場,讓我看看你的遺人。”
扶疏“你約莫是有病,想看我的遺人,為何非要到角鬥場,帶到這裡來看不行?”
“不一樣,”爍陽讓雀翎鳥化作人形,抱在懷裡肆意揉搓,“我很好奇,你那麼在意古橡,幾乎是得到消息的瞬間就趕來了,為何容得下連翹,還要再造一個遺人。”
扶疏“?”
不是,她在意古橡,為何容不下連翹?
然而,還沒等她想清楚,爍陽的話又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你造遺人莫不是為了氣古橡的三心二意,是氣他的不忠誠,還是氣自己鐘情這樣一個神力低微的真神?”
扶疏“?”怎麼越說越離譜了?
“等等!”她伸手打斷爍陽的話,“我什麼時候鐘情古橡了?”
“你若不鐘情於他,為何古橡娶妻不過幾日,便造了遺人?”爍陽一副過來人的態度,語重心長道,“你沒有必要嘴硬,古橡對不住你,我給你抓走,你們去小世界裡培養培養感情不是正好?”
“你沒事吧?”扶疏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你前麵還要讓我帶遺人去角鬥場,現在又讓我去小世界,你自己都沒想好怎麼安排我吧?”
這是典型的既要又要,目的隻是為了解決掉她這個不定因素。
但顯然,爍陽在糾結,哪種辦法能一勞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