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說也沒錯，”盞之道，“但你猜得到這些，猜得到我有什麼行動？”
“你自然是想在那日便讓惡欲真神覺醒，順便借我的手，將曜月傷到隻能保留一絲清醒，這樣她體內的惡欲真神才會徹底覺醒。”
扶疏條理清晰，將所有思路一點點捋順掰開，揉碎了說“你想問我為什麼知道了卻不出手阻止？”
見盞之頷首，旁人也露出或不解或譴責的目光，她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的笑“因為我也想她死。”
單是生兒不養，棄子殺子這一條，就足夠成為扶疏殺她的理由。
還有這麼多年下來，她殺的那些人，無數個冬至，無數個被她視作卑賤奴隸的遺人，就足以殺她幾百上千次。
且，惡欲真神一旦誕生，必將出世，她能扼殺一次，千千萬萬次，也防不住他鑽空子。
正好一次性解決。
“後來，你說捉厲蛟吃力，但據我所知，以你的實力，拎回一條，簡直易如反掌。”扶疏似笑非笑凝視盞之鐵青的臉，“這是你最大的破綻，引開我是為了將海水徹底隔絕起來吧。”
盞之聞言，看了扶疏好半天，才道“你既然全明白，為何不阻止我？”
扶疏挑眉“將你們扼殺在搖籃中？”
“可我也是在曜月變成你，跑到角鬥場找我時，才將一切琢磨明白。”
這話不假，就連盞之是海神這件事，也才堪堪猜出來。
畢竟誰能想到掌管所有海域、性情溫和的海神居然會做出這樣毀天滅地的事？
這與自我毀滅沒有什麼不同。
“我至今想不通，你為何這麼做？”扶疏問道。
盞之輕笑一聲“不過是無聊罷了，整點事做做，消遣一下為神的枯燥。”
扶疏“……”
“此話當真？”
盞之“自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扶疏“一直。”
盞之從未說過真話，更是將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隻有方才這句話才是真的。
扶疏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盞之居然真的是因為無聊才與曜月一起搞事。
那角鬥場建在星雲端，完全是她為了消遣無聊的日子，自願貢獻場地看樂子！
服了！
扶疏無語至極“那幫惡欲真神覺醒也是因為無聊？”
盞之兩手一攤“不然呢？”
扶疏“……”
誰懂啊，諸海真神居然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這真的像吞了一大坨惡臭熏天的粑粑。
偏偏盞之還在理所當然地繼續說著“我也想看看惡欲真神是個什麼樣子。”
彆看惡欲真神附在曜月體內覺醒，但真身是什麼還從未得見過。
“我也有些想見見惡欲真神了。”扶疏饒有趣味回道。
折騰出這麼大的簍子，讓她不得不像雨神一樣降雨，其真身還真的挺想見識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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