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帶著小的就這樣走南闖北,靠著賣藝為生。他們本應該一直這樣幸福而又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可那不幸還是到來了,那漢子被抓了。
他極力撇開徐武與他的關係,獨自承擔了那屈辱的折磨。
幾個月後,傳來了他病死於獄中的消息。徐武心情沉痛地看著這一幕幕的發生。
那個被他用一點金錢換來的人,為他收殮了遺骸,為他尋了一塊墓地,立了一塊墓碑。
哪怕到死,那漢子都沒要求徐武為他做些什麼,而徐武對他的報答似乎也隻有那個墓和那塊碑。
而現在,那墓連同著碑也不見了蹤影,他也沒了一丁點存在的痕跡,似乎那漢子已經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徐武沉浸在了這段悲痛之中,他似乎忘記了這是個幻境。那漢子臨走前,還對著他諄諄告誡,“好好活下去,做個頂天立地的人!”
他知道,這孩子自生下以後就沒了尊嚴,活得像棵小草,他怕沒了他在身邊,這孩子會誤入歧途。
徐武眼含著淚,喃喃自語道,“您放心,我好好活著呢,而且活得有意義,我沒有辜負您。”
夢境似乎還要繼續下去,徐武怒吼道,“夠了!”
“嘩啦”一聲脆響,猶如玻璃碎裂,這夢境破裂成了一塊塊碎片消散於空中。徐武麵色平靜的從夢境中醒來,他的身軀憑空出現在了荒與腦魔的身旁。
而外界,荒正在摧毀腦魔爆發出來的靈魂衝擊。
卻是徐武雖陷入夢境當中,再次經曆了曾經的十幾年的幼年歲月,但現實世界隻不過過去了短短一瞬。
荒抓向腦魔的巨手頓了頓,錯愕的看著他,而腦魔那瞪得大大的眼睛裡,則充滿了迷茫,它開始對自己不自信了起來。
自從碰到這個生物以後,它的一切都變得不順。可這個生物,明明境界比它低了許多,為什麼卻如此難纏?
它害怕了,就光是麵前這個大個子,它就不是對手。它對敵手段是靈魂攻擊,向來是對下碾壓,對上則疲軟無力,因為越強大的生物,內心就越堅定,特彆是依靠自我修行強大起來的生物。
它趁著荒的愣神,從荒的大手之中逃了出去,徐武淩空劃出一記手刀,刀光乍現之間腦魔身軀再添一道深深的傷口。
荒則趁腦魔受傷分神之際,一雙大手再次探出,腦魔奮力掙紮,全身爆發出一陣陣強大的靈魂衝擊波,荒任它施為,體內神力湧動,在兩者之間一陣陣強大的能量衝擊碰撞中,腦魔敗下陣來,被荒穩穩握在了手裡。
荒正要一把捏死它,徐武連忙阻止道,“前輩,彆急,這怪物還有利用價值。”
荒聞言,停下了手中動作,思索片刻,“它的實力很強,應該在史詩級彆,這樣吧,我給它下一道禁製,壓製它的實力,不過普通人靠近它依舊很危險。”
人類的技術需要革新了,特彆是互聯網,在電力體係已然受到極大製約的當下,繼續沿用以往的老舊技術,隻會作繭自縛,將路越走越窄。
兩人提溜著腦魔回到了落葉城,在張懷仁等人刻意的宣傳之下,這個消息很快傳遍了全城。在特殊車輛的運載下,徐武與荒並排站在一起,將腦魔懸掛在車體前方,對公眾進行展示,這一行為頓時引起了全城歡呼,積壓在人們頭頂許久的烏雲終於散去。
……
“叔,我要贖罪。”
徐武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他還記得她,包括當初那個生存小團體中的每一個成員。
“為什麼要這麼做?大家有什麼對不起你們的地方嗎?你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你的那些同夥說,你才是最初那個源頭。”
莊彩雲麵色慘淡,“我最初受它蠱惑時,真的以為碰到了上帝,因為它讓我跟家人團聚,那時候我真的滿心對它感激,雖然身體越來越虛弱,可我也沒有多想。”
她回憶著最初發生的一切,“直到後來漸漸被它影響了心智,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我這才漸漸清醒過來,可為時已晚,隻能在這條錯誤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
說到這裡,她抬起頭看向徐武,“可是我在跟它接觸的過程中發現了一些它的特點。”
徐武好奇道,“什麼特點?”
“它的活動性質很像咱們的互聯網,它的本體就是服務器終端,而每個受它控製的人則是它的子端。”
“這當然是以前它主動控製彆人的時候。我聽說它現在被叔你給活捉了?”
“嗯?”徐武思考著她的話語,聞言怔了一下,不知她什麼意思。
莊彩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語言,“如果將它的自我意識滅殺,這個生物其實可以成為另一種生物體形式的服務器終端,而這正是我所要贖罪的內容。”
徐武點點頭,“你把想法整理一下,做份報告,會有專門的人為你做評估,根據貢獻度為你適當減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