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追著我們不放?”覃達聰問道。
“是不是它對汽車情有獨鐘,你看它背上全是車。”呂美娟說。
“路邊這麼多車也沒吸引住它呀。”覃達聰說。
成果心想,這不明物難道是記恨我把它炸了的事,還是說到口的肥肉丟了,不甘心。
“開車去垃圾處理廠裡麵,我把它引開,你們再開出來。”成果說道。
“你行不行,把自己當英雄啦。”呂美娟說。
成果沒有回答,他知道自己不是英雄,心裡無比害怕,可是看到虛弱的漁子霏在車廂裡顛來顛去,且每顛一下就表情扭曲,低聲呻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是出於同情、可憐?不是,成果不是這樣的人,他在路上看到有人身世淒慘的沿街乞討也不會有絲毫的同情與關心。他隻會對和自己有關聯的人產生一種我不得不這樣做的想法。這種“關聯”可以是同學,可以是同事,不是基於同情,而是一種純粹的、不求目的多管閒事。有時,這種純粹會多於對自己的關注,因此常常能記住一些細微的變化。
有人說這是暖男表現,有人說這是過於敏感。
對於漁子霏就是這樣,並不是因為同情、可憐她。
杜萊優按成果所說,直接把車撞進垃圾處理廠的側門裡,不鏽鋼的收縮門被撞到一邊去。
其他人嚇了一大跳。
“這開得也太猛了。你有駕照嗎?萊優。”呂美娟輕聲問。
“沒有。”杜萊優乾脆利落地回答。
眾人的手默默地抓住了一切能抓住的東西。
成果心想這也是杜萊優在七年多時間的輪回裡學會的吧,這技能點也太滿了。
不明物衝過了頭,一群人以為將把它擺脫,沒成想車開遠後,又見它又繞了回來。
“這是不追到我們不罷休。”呂美娟說。
“是不是我們誰的身上有它感興趣的東西。”覃達聰說。
杜萊優在焚燒發電廠門前停下車。
成果吩咐車後備箱上的李鴻明照顧好漁子霏,就跳下車去。
剛下車發現裝有醫療物資的背包還背在身上,想要回頭叫住杜萊優,沒想到車已經跑遠了。
“賣隊友也沒你這麼快。”成果苦笑道。
這個垃圾處理廠規模巨大,有生活垃圾焚燒發電、城鄉一體化生活垃圾壓縮轉運、汙泥處理、餐廚垃圾處理、汙水處理等等。
成果大學時來過這裡,路線、建築物類型、建築物內部結構什麼的都還記得。不明物的探尋方式是什麼還不清楚,但成果有種預感,不明物一定會被自己吸引。
眼看不明物越來越近,成果躲進焚燒發電廠裡。裡麵有一條通道,直上四樓,接著會看見一條長長的筆直通道,通道一側通過隔著的防護玻璃可以看到底下如小山丘般堆滿的垃圾。頂上有幾隻巨大的“鐵手臂”,負責將垃圾送到焚燒爐裡。筆直通道的儘頭向左拐,是控製室。
成果上到這筆直的通道,歇息一會,沒聽到不明物接近的聲音。心想這難道不是因為我才死纏爛打的?這不明物是靠嗅覺、溫度、聽覺、還是震動來探尋獵物的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這不明物真會被自己吸引到嗎。如果被吸引到,讓它在這裡找我耗個幾十分鐘也就足夠了。
正得意的成果本以為一切都在意料中。一聲巨響,把他的想法打到九霄雲外去。
“砰~”
什麼,地震嗎。成果被這震動嚇了一跳。
“砰~”
是牆體外麵,成果驚恐道。
他剛要往控製室裡躲,牆體就被撞開,不明物的觸手附帶著旋轉的灰塵伸了進來。成果連同後麵的隔離擋板一並被撞至下麵的垃圾山裡。
不知過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