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時典連忙道“學院中有精通倭語的教師。”楊鵬道“安排他們給李家兄弟上課,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他們掌握倭語,以及倭國的風俗習慣。不過有一點你要注意,切不可透露學習的目的,這是機密!”湯時典抱拳應諾。
楊鵬微笑著對李家兄弟道“我希望過不了多久就看見兩個足以以假亂真的倭人!”兩人一起應諾。楊鵬道“好了,事情就這樣。我再提醒你們三個一次,這件事必須嚴格保密,不能透露給任何人知道,否則遭受製裁倒是其次,將來還有可能累得李家兄弟身死異鄉,事情的嚴重性你們要心裡有數。”三人心頭一凜,齊聲應諾。
楊鵬對李家兄弟道“等你們學成的時候我肯定已經在並州了,你們兩個到並州來見我,我會親自安排你們行動。”兩人抱拳應諾。
楊鵬扭頭對耶侓觀音道;“我們回去吧。”耶侓觀音起身走上前來。湯時典和李家兄弟躬身道“恭送燕王、王妃!”楊鵬笑道“不必了,你們留步吧。”隨即便領著耶侓觀音離去了,湯時典和李家兄弟站在竹亭外弓腰抱拳,直到看不見了才直起腰來。湯時典對李家兄弟道“跟我來吧。”隨即便領著李家兄弟朝左邊掩映在鬆柏中的一片建築物走去。
楊鵬和耶侓觀音來到前坪,和眾密衛彙合了,然後就出了‘燕京大學’。眾人跨上馬,朝王府行去。耶侓觀音看了一眼楊鵬,笑道“世人隻知道大哥勇悍無敵,卻不知道大哥其實比任何人都要詭詐!”楊鵬摸了摸下巴,嗬嗬一笑,“小妹,你這是在罵大哥呢,還是在誇大哥?”耶侓觀音揚了揚下巴,“當然是誇獎大哥咯!”隨即神態一動,笑道“大家都認為詭詐不好?可是我卻不這麼認為。就像對付狐狸的獵人,如果不夠詭詐,彆說抓著狐狸了,還會被狐狸玩得團團轉!”
楊鵬嗬嗬一笑。耶侓觀音突然流露出氣惱之色,“在這方麵我也著了大哥的道!居然沒想到那個郭同居然是大哥埋伏下的一招暗棋,關鍵的雁門關便因為他而輕易地丟失了,這也直接導致整個戰略態勢的顛覆,一招詭計居然起到了如此大的作用,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楊鵬歎了口氣,“打敗了觀音,我真是心裡不好受啊!”耶侓觀音大發嬌嗔,“哼!你這叫做得了便宜還賣乖!氣死人了!”楊鵬見耶侓觀音輕嗔薄怒的誘人樣兒,不由的癡了。耶侓觀音見楊鵬一副傻乎乎的模樣,抿嘴一笑,心中很驕傲也很開心。
楊鵬回過神來,感歎道“狐狸精,果然是狐狸精!”
耶侓觀音嫣然一笑,橫了楊鵬一眼,這一眼差點沒把楊鵬的魂魄給勾走了。耶侓觀音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正經了神色,問道“大哥想必不止是在遼國安插了內線,隻怕西夏、吐蕃、宋國都逃不出你的魔爪!”楊鵬笑而不語,既不否認,也不承認。耶侓觀音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追問下去,移開了話題,說起馬的事情來,蒙古馬、東北馬、西域馬、四川馬等各種馬的特點,他是如數家珍,最後說到了西方馬“極西的國度,也是盛產戰馬的,他們的馬匹比西域馬還要雄壯高大,是做為重騎兵的不二選擇,在短距衝鋒中擁有無與倫比的巨大威力!”
楊鵬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耶侓觀音看向楊鵬,一臉好奇地道“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大哥麾下的破陣鐵騎中有一部分戰騎似乎比之那些西方騎士還要雄偉高大,不知大哥的這些戰馬都是從哪弄來的?”
楊鵬笑了笑,便將那個馬官約翰的事情說了出來,耶侓觀音疑惑了許久的一件事情直到此刻才恍然大悟。楊鵬問道“你麾下那幾個金發碧眼的戰將都是西方國度來的武士吧?”耶侓觀音點了點頭,“他們來自好幾個國家,是什麼東哥特、西哥特、法蘭克,我問過那些所謂的飽學之士,哼,那些一輩子抱著書本的家夥居然一個都不知道,簡直豈有此理!你看,這又說明讀書人是沒有用的東西了,連這些事情都不知道,讀那些書有什麼用啊!”
楊鵬嗬嗬一笑,暗道這個時代交通極度不便,相互之間難以交流,宋人不知道法蘭克等歐洲國家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說不定如今宋人對歐洲的了解還停留在漢唐那時所謂的‘大秦’之上,漢朝時說的‘大秦’是羅馬帝國,而唐朝所謂的‘大秦’則其實是拜占庭帝國了,那個時代,華夏人極具開拓精神,因此能夠了解遙遠地方的事情,如今反而不行了。
楊鵬按下心頭的思緒,問耶侓觀音“觀音,那些金發武士怎麼會投奔你的麾下?”
耶侓觀音笑道“他們自己找上門來的。聽他們自己說他們原本是什麼十字軍的將領,東征他們那個教派的聖地耶路撒冷,然而他們這一支兵馬卻在半路上遭到了伏擊,他們拚死突出重圍,一路向東而來,結果就進入了西京道。當時我接到報告說,有一群金發鬼在西京道的黑山地區劫掠,便派軍前往討伐。這群家夥戰敗被俘,便向我求饒,我見他們都武勇不凡,於是將他們編入了契丹軍序列。”看了楊鵬一眼,笑道“後來在和大哥的交戰當中,這些金毛鬼的表現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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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鵬點了點頭,“這些人武藝不算很強,不過力量很大,倒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耶侓觀音點了點頭,眼中流露出鄙夷之色,“不過這些家夥毫無忠義可言,完全是一群見錢眼開的家夥。隻要給錢他們什麼事都可以乾,若是沒錢的話,我看他們比任何人背叛得都要快!”楊鵬笑了笑。
一行人回到王府。一回到王府,耶律寒雨便迎了上來,耶律寒雨看了一眼耶侓觀音,對楊鵬道“大哥,我和張翔已經交接完畢了!”楊鵬點了點頭,看向耶律寒雨,微笑道“燕雲十六州我就交給張翔了!”耶律寒雨歎了口氣,“好吧,我有什麼辦法呢!”這一句話說得幽怨無比蕩氣回腸,楊鵬不由的心頭一蕩。
一名密衛從外麵奔了進來,抱拳道“主人,水軍統領王海王蓉來了!”眾人轉過身來,隻見王海王蓉兄妹兩一身戎裝地走了進來。兄妹兩個步入大廳,看見了陳梟及眾女,立刻拜道“見過燕王,見過二位王妃,見過耶律大人!”
楊鵬微笑道“不必多禮。”兩人直起腰來,王蓉目光灼灼地盯著楊鵬,王海抱拳道“我們是特地來向燕王此行的!”
楊鵬問道“這就要回去了嗎?”說著不由的看了王蓉一眼,兩人目光相交,仿佛纏綿了片刻。王海道“末將等也該返回基地了!”楊鵬點了點頭,“你們來得正好,有一件事情我正要跟你們商量商量。”王海躬身道“請燕王吩咐!”
楊鵬道“我看了你們水軍的報告,水軍這段時間以來截斷倭人水道的行動耗費十分巨大,可是最近這段時間的效果卻非常不好,是嗎?”
王海點了點頭,“確實如此。我們水軍最近的基地遠在天京新城,跨越數千裡海路前去截擊倭人,十分艱辛,且耗費十分巨大;而倭人最近學聰明了,他們不再直接跨越海峽往來高麗,而是從極北的海路繞道而行,我軍行動更加困難,也更加難有效果。我們幾個統領曾經商議過此事,覺得截擊倭人水路的行動實在是得不償失,應當取消!”
楊鵬道“這件事我仔細考慮過了,覺得你們說的很有道理,這種杯水車薪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應當取消!”隨即走到書案後麵坐下,耶律寒雨跟著來到書案旁,為楊鵬磨墨,耶律寒雨和耶侓觀音則站在另一邊,王海王蓉則站在堂下。楊鵬坐在椅子上思忖了片刻,見耶律寒雨已經磨好了墨汁,便拿起毛筆來,飽蘸墨汁,提筆寫了起來。片刻之後,一封命令書就,再寫上日期,放下毛筆,吹乾了墨汁,然後拿起他的燕王大印加蓋上,折疊好裝入信封,遞給王海“王兄弟帶著這封命令交給關統領,令水軍停止截擊倭人的行動。”王海上前來,雙手接下命令,應諾了一聲,隨即抱拳道“燕王若沒有彆的吩咐,末將便告辭了!”陳梟點了點頭。
王海和王蓉,躬身退了下去,王蓉偷偷地看了楊鵬一眼,楊鵬也正好在看她,目光相交,兩人都不由得心頭一蕩。王海王蓉離去了,楊鵬收拾了心情,麵上流露出思考之色。
第二天一大早,楊鵬一行人便離開了燕京,往並州行去,耶侓觀音、耶律寒雨隨行在側,張翔率人送出城門才返回。
其實要是按照楊鵬個人喜好的話,他更願意呆在燕京,不過由於燕京位置太偏不利於指揮各處行動,因此楊鵬不得不把燕王治所遷移到了並州,不過燕京做為首府的地位並沒有改變。
一行人在路上行了幾天,總是白天趕路,晚上或在驛站或在城中官署宿歇,可是這一天,由於楊鵬和兩個妻子在路上貪看風景,錯過了宿頭,於是一行人隻得在荒郊野外宿營。
夜深人靜之時,一堆堆的篝火散布在山腳下的草地上,遠遠望去星星點點,衛士們圍在篝火旁相互依偎著進入了夢鄉;值夜的衛士在營地外圍巡邏著,高處還有哨兵在了望遠方;在眾衛士環護中有一小叢樹林,樹林中座著三座帳篷,中間的那座便是陳梟的,左右兩旁分彆是耶侓觀音和耶律寒雨的,此刻三座帳篷都燈火全無,一片寂靜。
耶律寒雨睡到半夜時分醒了過來,起身出去小解。完了準備回帳篷繼續睡覺,就在這時,她突然隱隱聽見一個女子壓抑著的嬌哼聲。耶侓寒雨心中奇怪,於是循聲望去,發現那聲音分明就是從大哥的帳篷裡發出來的。耶律寒雨立刻想到了耶侓觀音,氣惱的情緒立刻湧上心頭,嘀咕道“這個蠻夷女子,真不知羞恥,居然在荒郊野地裡也乾起那事來了!”她絲毫不認為她的大哥做得不對,隻認為耶侓觀音不對。心中氣惱之下,賭氣回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