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轉會到西線戰場,話說楊鵬率領的兵馬退到了伊斯法罕,眼見敵軍逼近,立刻放棄了伊斯法罕,大軍退往了北邊裡海岸邊的厄爾布爾士山脈。而與此同時,南路大明軍也是一路後退,最後退到了波斯東邊的紮黑丹,依據山勢城池抵禦敵軍南路大軍的進攻。大明的北路大軍也退到了厄爾布爾士山脈,與楊鵬率領的兵馬彙合,依據厄爾布爾士山脈的險要地勢遏製住了神羅中路及北路大軍的進擊。
如今大明與神羅之間的戰線已經由先前的波斯中部地區轉移到了北方和東方的邊境地區。神羅大軍蜂擁猛撲,前仆後繼,攻勢如潮;而大明軍則依靠險要山勢竭力抵禦,打退了神羅一波接著一波的凶猛攻擊。不過戰況對於大明軍方麵來說,卻是越來越不利了。神羅軍兵力優勢太大,又有大量新型大炮,而本地距離阿拉伯地區不遠,後勤補給十分便利;而大明方麵卻不同,長途跋涉而來,後勤補給十分不便,雖然可以就地搶掠糧草,可是數量畢竟有限,另外,由於路途遙遠,沉重的大炮運輸困難,這個時候,大明的大炮都還在花剌子模海附近,還遠遠沒有運送上來呢!
又是一天的惡戰結束。大明軍終於歇息下來,石平向楊鵬報告這一天的傷亡情況“陛下,今天一天,我軍陣亡人數超過了三千人,傷三千餘人。敵人的火炮太凶呢,我們有差不多一半的將士是傷亡在對方炮火之下的!我軍雖然在山上,不過敵軍仗著炮火優勢,我軍的地利優勢可以說被完全抵消了!”
楊鵬眼見太陽已經落山了,大地頃刻之間就變得昏暗起來,原本十分清晰的天際線,如今卻變成了朦朧模糊綿延起伏的輪廓。楊鵬對石平道“你在這看著,我回去休息一下。”石平保全應諾。
楊鵬回到大帳,坐了下來,眼睛看著麵前的帥案發呆。
輕柔的腳步聲響起。楊鵬收回了思緒,朝門口看去,隻見一身戎裝的顏姬走了進來。
楊鵬微微一笑,“你來了?”
顏姬嫣然一笑,隨即道“李旭將軍的信使到了。”
楊鵬點了點頭,“讓他進來。”顏姬當即對著外麵揚聲道“進來。”
聲音剛落,隻見一個軍官奔了進來,抱拳道“拜見陛下!”
楊鵬道“不必多禮。說吧,花榮那邊是什麼情況?”
“回稟陛下,李旭將軍特命屬下來稟報陛下,我們那邊一切如常,今日敵軍又沒有發動進攻。”
楊鵬稍作思忖,對那軍官道“回去告訴李旭,要他小心防備,絕對不可以大意!敵軍越長時間沒有進攻他們,他們那邊的危險就越大!”軍官應諾一聲,奔了下去。前文已經說過了,楊鵬率領的中路軍以及李旭率領的北路軍都退到了厄爾布爾士山脈,兩路大軍都依照厄爾布爾士山脈列營,相距不到二十裡,互為犄角,互為援應。
顏姬道“神羅隻進攻我們不去進攻李旭,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或者這其中有什麼陰謀!”
楊鵬笑道“這其中或者有陰謀,或者有凱撒琳的某些考量。不過不管他們打的是什麼主意,我們隻需要提高警惕嚴防死守就是了。有的時候啊,也不需要去想太多。”
顏姬不由得點了點頭,隨即感歎道“臣妾也跟隨夫君曆經了許多大戰了。可是從未有哪一次像這一次這樣感到壓力巨大!”
楊鵬笑了笑,“這是正常的。畢竟這一次我們麵對的對手非比往常。”
顏姬笑道“夫君一定會笑我的!麵對著這樣強大的對手,我不禁想要是沒有戰爭該有多好!”
楊鵬哈哈一笑,站了起來,走到了顏姬的嗎麵前。握住顏姬的纖手,微笑道“我不會笑你,因為我自己也有這樣的想法!”顏姬流露出驚訝之色,“我還以為夫君很享受這種征戰的感覺呢!”楊鵬笑道“你老公我又不是個神經病,不想好好過日子,卻要在戰場拚命!”不由得歎了口氣,“就像我先前所說的,任何人就如同好逸惡勞一樣喜好和平而厭惡戰爭,這是人的天性。可是呢,歡樂與痛苦,安逸與戰爭,便好似白天和黑夜一般,是永遠一體不可分割的。想要和平就去戰鬥!沒有殘酷的戰鬥哪來安逸的和平?隻有不斷地戰鬥才能迎來永久的和平!”看向顏姬,自嘲似的笑道“所以說,你老公這輩子,雖然不喜歡戰爭,卻恐怕要永遠戰鬥下去!唉,這就是宿命啊!”
顏姬也不禁歎了口氣,看著愛人道“夫君得到了至高無上的榮耀,卻失去了最普通的百姓都能擁有的幸福!”
楊鵬嗬嗬一笑,道“地位越高,責任也就越重!我既然坐到了這個位置上,那麼為大家去戰鬥便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隨即嗤之以鼻地道“我最厭惡也是最鄙視的就是那種高高在上,隻會拿權力要挾國內的老百姓歌頌他,卻麵對外人手足無措毫無膽魄的廢物!我就奇怪了,既然是廢物你乾嘛要坐在那個位置上?老百姓當著你的麵稱頌你,背著你的背卻日你的娘,這很有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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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姬撲哧一笑,道“怕是絕大部分的皇帝都是夫君說的這種人呢!”
楊鵬點了點頭,皺眉道“在儒家的所謂‘美德’的影響之下,照舊了我們國家最獨特的廢物政治。任何國家都不想我們,曆史上絕大部分的皇帝都是廢物!這種事情放在彆的國家身上那是難以想象的!不過這也說明我們這個民族有多麼的優秀!你看彆的民族或者國家,隻要出現一個廢物,基本上就把國家弄得國破家亡了,幾乎很少有例外的!可是我們這個民族卻不同,雖然廢物那麼多,可是每朝每代仍舊可以堅持那麼長時間,這也算是奇跡吧!”
顏姬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道“大哥說的對。比如宋朝,自頭幾個皇帝之後,幾乎全是廢物,到了趙恒帝之時更是慘不忍睹!不過宋朝卻依舊屹立不倒,便是被契丹人橫掃了整個北方,還是出現了楊延昭、高虎、曹俊等人物力挽狂浪!我看就是沒有夫君崛起於燕雲,憑借這些忠臣名將,那遼國想要滅掉宋朝也是萬萬做不到的!”
楊鵬點了點頭,調侃似的道“可是宋朝皇室稍稍安頓下來,便開始謀劃著迫害楊延昭這些能征善戰的名將了。這種事情若是放在彆的國家恐怕也是奇事一件。”
顏姬笑道“臣妾聽夫君說過,趙恒這麼做一是擔心楊延昭等真的打敗契丹人,自己的地位怕是回不保;二是擔心楊延昭等太過厲害,在戰爭中又不斷壯大自己,將來回威脅到自己的地位。所以趙恒才會勾結王欽若等謀害楊延昭一家。”
楊鵬點了點頭,“是的,這就是原因。”看向顏姬,問道“可你想過沒有,那趙恒為什麼會有這些想法?”顏姬一愣,不禁搖了搖頭。
楊鵬笑了笑,道“原因很簡單,因為趙恒是個廢物。廢物居於統治地位,最擔心的事情絕不是什麼外敵,而是國內百姓的造反,比如當年的明教。除此之外,他們最擔心的便是楊延昭這種能征善戰又威名赫赫的武將,怕他奪權啊。像趙恒這種人雖然是廢物,不過一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他們很清楚,憑他們這種窩囊廢,一旦楊延昭那種人反叛了,他們就隻有死路一條了。因此倆狼山事件說荒唐其實也不荒唐,這不過是廢物政治的一個必然表現罷了。”
頓了頓,繼續道“因為‘儒家美德’,產生了這種廢物政治,而廢物在台上為了維護自己的統治,又要不斷加強‘儒家美德’,依靠儒家那一套來維護其廢物統治。如此這般便形成了惡性循環,我們國內的統治者是越來越弱,而對百姓的壓榨和精神控製卻越來越強。有一件事情非常有趣。我們的統治者總是給外人以十分懦弱的印象,外人以為我們好欺負,便總是對我們用兵。然而每次開戰之後卻驚訝地發現中國似乎並沒有他們預料的那麼弱,而他們自己卻因為貿然用兵而時常吃癟。嗬嗬,這也算是儒家害人了吧。”
顏姬不由得一笑,調侃似的道“夫君說不了幾句話便會拿儒家開涮。我看上輩子,夫君和那孔子一定是大仇人!”
楊鵬嗬嗬一笑,道“要真是如此的話,我當時就一刀宰了他,也省得他搞出這個破事來禍害我們民族。”頓了頓,皺眉道“其實孔老二的出發點也不能說錯。不過這種以向往美好為出發點的學說從一開始就完全錯了!世界上的美好事物何須過多的去說,思想家要不斷提醒大家的應該是不好的那一麵!好的東西說多了隻會讓人產生一種錯覺,從而失去了警惕性失去了競爭力,隻有不斷地提醒大家不好的那些事物,才能讓大家保持警惕,才能保住美好的事物!”
顏姬一時之間沒聽明白,想了想,明白了一些,不由的點了點頭。
楊鵬笑道“廢話說得夠多的了,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休息了。顏姬笑著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山下神羅大軍大帳之中。
凱撒琳坐在上首,大將馬塞爾帶著一個神情猥瑣、身著本地人服飾的年輕男子進來了,向凱撒琳鞠躬道“陛下,這是當地的一個獵戶。”隨即衝那獵戶喝道“跪下!”那獵戶嚇得一個激靈,雙腿一軟,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一個勁地磕頭,嘴巴裡嘰裡咕嚕地說著一些話,凱撒琳是完全聽不懂。
凱撒琳抬頭看向馬塞爾,道“你問他,有沒有道路可以繞過眼前的這兩處山口。如果他能夠告訴我們這樣一條小路的話,我賞他一斤黃金。”
馬塞爾當即用本地語言嘰裡咕嚕地對著那個獵戶說了一番話。那獵戶流露出驚喜的神情,連忙嘰裡咕嚕地回了一番話。馬塞爾立刻對凱撒琳道“陛下,他說他知道一條可以繞過當前山口的小路。”
凱撒琳眼眸一亮,“問他那條路在什麼地方,還有沒有彆人知道?”
馬塞爾當即詢問了,那個獵戶回答了。馬塞爾立刻對凱撒琳道“他說那條小路在眼前這個山口東邊十幾裡的地方,隻有幾個獵戶知道,一半人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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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撒琳稍作思忖,當即對馬塞爾道“你帶上一個小隊,讓他領路,去看一看這條路是否可行。”馬塞爾躬身應諾。
馬塞爾按照凱撒琳的命令,領著幾百個精銳士兵令跟隨那個獵戶去尋找小路去了。
夜色下,一行人直往東行,雖然有明月當頭,不過夜晚的視線還是非常昏暗的。白天裡在尋常不過的樹林山巒,如今映入眼簾卻都成了一個個猙獰可怖張牙舞爪的怪獸了。一行人為了防止被大明人察覺,因此繞南邊的遠路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