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樺的信寄出去已經二十多天了,雲飛才收到致樺的回信。
雲飛在村大隊拿到信後,急急忙忙地回到家裡,拆開信封,攤開信紙,嗯,致樺怎麼把信寫得這麼長。
當雲飛一字一句地讀完,眉頭舒展,原來,致樺筆力如此了得。文字功底上乘,雲飛著實沒想到,致樺會有這麼好的文采,這信寫的喲,筆下生風,語句通順,讓雲飛吃驚不已。
可惜啊可惜,致樺,你應該去我們村的小學去教書才對。雲飛在心裡自言自語。
最近,雲飛本來是在姑媽家附近做活的人,從姑媽那裡回來之後,還是村大隊的人,告訴雲飛,有你的信件。
雲飛拿著致樺的回信,靠在床上,看了一遍之後,又連看了兩遍。嗨,這麼出彩的媳婦,人又長得漂亮,心地善良,孝敬父母,我這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雲飛捧著信紙,雙手捂在胸口,仰起頭,望著房頂,默默地發誓“我,趙雲飛,今後一定好好愛媳婦,踏踏實實做事,本本分分做人,雖不能保她榮華富貴,但至少讓她衣食無憂。”
讀完信的趙雲飛,一下子軟了,心靈深處那最柔軟的方寸,酸酸滑滑的,隻恨心尖上的人兒,不在身邊,要不然,一定會給她一個大大地擁抱。或者,一口將她吞進肚裡,才解心中的快意。
媳婦不在身邊,反而更加思念,這真是,距離產生美。
趙雲飛靠在床上,胡思亂想夠了,這才找出筆和紙,準備給致樺再寫回信。
雲飛再動筆時,受到了致樺文筆的感染,拿起筆來,不知不覺就寫了滿滿一張信紙,還沒寫完,又繼續寫到了第二張。
雲飛這次寫起來,也自然多了,按照致樺的要求,寫了自己近期的生活現狀,工作強度,工資待遇,夥食住行,同事夥伴,等等,再寫一寫今後的打算,以及未來的規劃,總之,心裡有好多話要說要表達,反正七扯八拉地描述了一大通,無行之中,就寫了一張半。
雲飛把信件寫好,還要去鎮上郵寄。
好在,雲飛總是要去省城姑媽那裡的,乾脆帶到省城郵寄還好些。
夫妻兩地分居之後,由這信件往來聯絡,反而感情有了轉機。
兩個人都眼巴巴地望著那一紙情書,老天爺用另一種方式,讓他們回到了初戀。
雲飛寄出去的信件,直到一個月之後,才到了致樺手裡。少不了堂妹們都會拜讀一遍,同時,還要調笑幾句。
再說那美美,自從被致樺撞見後,暫時收斂了一點,後來又從自己男人的口中,得知雲飛直腸癌動了手術,哪裡還敢再撩雲飛,隻得另謀出路,尋找下一段孽緣。
雲飛也落得身體可以保養。
眨眼的功夫,致樺在東莞已經幾個月了,這天,正常上班趕活的致樺,突然被一個聲音把她嚇了一跳“易致樺是你嗎?”
致樺停住手裡的活,抬頭一看,一位坐辦公室模樣的人,站在她的車位正對麵問。致樺驚訝地點頭回答“是啊,我叫易致樺,怎麼了?”
致樺本能的一驚,就怕自己做的工序,是不是做的不好,要返功重做。
做服裝的人,最擔心自己做出來的工序“打板子”,那可是最糟糕的事。突然來了一位領導模樣的人站在車位前,做服裝的人,首先就會想到,是不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合格,驚動了辦公室的人來興師問罪。
這位負責人把手裡的電報遞給致樺說“這,你的電報。加急的。”說完,這位工作人員就離開了。
原來,這人是專門給致樺送電報來的,嗨,虛驚一場。看把致樺嚇的。
致樺接過電報,很是好奇,怎麼會有電報呢?哪裡打來的。我跟雲飛一直都是書信來往的呀,突然冒出一封電報。
以前,隻是在電影裡看過,有電報這玩意,這回,自己還也收到了一個電報,
滿腦子好奇地胡思亂想,手裡也沒閒著,打開電報,醒目的六個字“家人病重速回”。致樺腦子一懵,頭像有點發昏一樣,一個不祥的預感,穿透全身的神經,拿著電報的手,控製不住的在顫抖,人,不是因為坐著,恐怕就要倒在地上了。
這已經是下午的時間,致樺看著電報,又看著手裡沒做完的一包活。都不知道是立即飛回去呢?還是把手裡的活做完了它呢?
緊挨著致樺車位的老鄉,也禁不住好奇,起身走到致樺的車位前,從致樺手裡拿過來一看,“家人病重速回”,把這個老鄉,也是搞得吃驚不小,連忙到致樺的大堂妹那裡說“快,你嫂子收到了一份電報,你快去看看。”
大堂妹明顯看到了老鄉驚慌的麵孔,慌得停住手裡的活,就往致樺嫂子這邊來了。
大堂妹還沒有到致樺跟前,隔著幾台車位就看到了嫂子,好像是在哭泣一樣。
慌得堂妹,三步並作兩步到了嫂子的車位前“嫂子,怎麼了?”一邊問,一邊從致樺手上拿過來那份電報,赫然印著六個鉛文字,“家人病重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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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遠離家鄉的東莞,堂妹終究是最親的的家人,她安慰著致樺“嫂子,莫急,你先回宿舍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就動身回去。我送你到車站,也好幫忙拿行李。”
堂妹剛說完,又改口說“哎呀,嫂子,你應該先到辦公室,跟廠長說明情況,廠裡肯定會批準。”
致樺見大堂妹來的及時,話也說得在理,人就更傷心了,任由那眼淚嘀嗒嘀嗒,滴在車台上。嘴裡帶著哭腔說“我這包活,飛紙都剪了,怎麼辦,我這手是軟的,做不到事了。”
大堂妹斬釘截鐵地說“嫂子,你的這包活,我來幫你做。你就放心好了。”
這時候,小堂妹也過來了,知道了是怎麼回事了,對自己姐姐說“姐,要不,你陪著嫂子去寫字樓。你看嫂子這樣子,怎麼跟領導說話請假。”
大堂妹很快反應過來了,拉著致樺從座位上站起來“嫂子,我陪你,現在就去寫字樓。還有,把你車間的東西,現在就都清好。免得還要來一趟。”
關鍵時刻,還是自家妹妹得力。
致樺這才在妹妹的陪同下,清好車間的一應物品,堂妹拿在手上,然後,兩個人去了寫字樓。
辦公室裡的人,當即批準致樺,隨時可以回家。
從寫字樓裡出來,致樺回宿舍去了,堂妹則回到車間,坐在致樺的車位上,把致樺打開的一包活,幫她做完了,才回到自己的車位。
致樺回到宿舍清理自己的行李無疑。
晚上,下了班,有幾個相好的老鄉,特地到致樺的宿舍,安慰幾句“莫急莫急,現在醫學發達,治得好的。”
同宿舍的老鄉,也是一個勁的勸慰“就是就是,肯定會好起來。”
一群老鄉,想破腦殼,趕著最吉利的話,來安慰致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