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慧小心翼翼地端著稀飯,生怕稀飯灑到床單上了,好在吸管還長,還帶有彎狀形,稀飯都快涼了,不是很熱。
曉慧一手端碗,一手拿著吸管,把短彎曲的那頭,送到展兒嘴裡,說道“快吃吧,彆在胡鬨了,好好的熱稀飯,被你鬨得都要涼透了。”
展兒這才聽話地吸著稀飯。
滿滿地一碗稀飯,吸了一大半。展兒就不吃了。
陳曉慧隻能把碗端起來。準備送到廚房去。展兒叫住她“你先吃早餐,吃完了再進來啊。”
曉慧故意說“不來了。”
真就不來了,因為阿娟來了,按規定,阿娟每天上午九點上班,來展兒房裡照顧展兒。
現在才八點半了,阿娟提前半個小時就到了。
阿娟的任務就是給展兒房裡打掃衛生,清洗衣服,還要給展兒擦身子等。
之前展兒昏睡無知覺,現在展兒清醒了,反而有點尷尬了。
阿娟來了,陳曉慧可以上樓休息,下午三點準點下來,因為文醫師要來紮針了。
陳曉慧下來後,阿娟可以休息一會。阿娟跟老公有獨立的宿舍,她可以回到自己宿舍裡歇一歇,做自己的事,到了飯點來吃晚飯,再給展兒攃身子。
展兒年輕,必須每天攃,就跟正常人一樣。
即使陳曉慧來了,也是由阿娟攃身子。
文醫師是每天必來的,這天下午三點多,文醫師照例來給展兒紮針。
當文醫師進到房裡裡,發現展兒的臉上氣色不錯,按推理,不會好這麼快啊,他自己還沒來搞明白,怎麼恢複得這麼好。
百思不得其解的文醫師,先給展兒把針灸紮完了,就問陳曉慧“陳姑娘,這孩子一夜之間怎麼恢複得這麼好,我都不敢相信哦。你能告訴我。有什麼蹊蹺麼。我也想長長見識。”
陳曉慧本來非常崇拜文醫師一手紮針技術,沒想到文醫師也有摸不頭腦的時候,心裡很是驚訝。
見文醫師問她,就說“也沒有做什麼多餘的治療啊。”
文醫師肯定不相信,又問“昨天,我走後,到現在,家裡都做了些什麼,或者發生過什麼沒有。”
陳曉慧想了想,也沒有發生什麼特彆的事情。
“哦,對了,有一件,是發生在外麵。”陳曉慧突然說。
文醫師趕緊問“外麵,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說來聽聽。”
陳曉慧就說“不就是您說要把那圖畫丟了。結果圖畫丟了之後,當晚就發生了一起命案。”
文醫師一驚“快說來我聽。”
陳曉慧說“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也是聽易叔說的。易叔是聽工友們說的。”
文醫師著急聽經過,就說“不管是誰說的,你就說故事。”
陳曉慧說道“好,說是那幅畫,易叔拿到小區外頭去丟了,結果被人撿去了,偏偏又來了一個人,兩個人就搶那個畫卷,搶贏了的那個人,是把對方打成重傷才搶到手的,拿著畫卷就跑。他跑也不會跑,往人家車子裡跑,結果小命丟了。實在不值啊。”
文醫師聽完,說了一句“怪不得呢,病符除了。”
陳曉慧沒聽懂,也不去多問。
文醫師就開始給展兒開藥方了。
按照排班,阿娟有休息的這一天,就輪到陳曉慧辛苦一點了。
展兒人清醒了,反而事情就多了,陳曉慧白天忙了一天,包括紮針灸,沒有一會閒下來的,本來阿娟在的時候,總是在下午五點左右給展兒攃身子。
曉慧忙到六點才忙清白,然後,先給展兒喂稀飯,自己再吃晚飯,這一忙下來,天早就黑下來了。
這天,蔣明菊身體有點不舒服,吃過晚飯就上二樓休息了。
展兒房裡,隻有曉慧一人照顧展兒。
給展兒攃洗身體的活,是逃不過去了。
之前也給展兒攃過一兩回,也是阿娟休息,那時候,展兒昏睡不動,倒也無妨。
最艱難的,還是第一次給展兒攃身子。天氣冷,氣溫低,打在盆裡的熱水,一會兒就涼了,所以要快。
展兒躺在床上是沒有穿衣服的,被子蓋在身上,攃到哪裡就掀開到哪裡。
最難就是攃背部,得一隻手翻動他的身子,讓他成為側身,然後抓緊時間,另一隻手快速攃好。
如此順序著攃,順序著翻。是個力氣活。
陳曉慧年輕力氣小,攃完一次夠她累的。
現在的展兒,剛吃過一會。還不能攃,免得胃裡的食物倒流出來了。
曉慧趁機休息一會,就在小折疊床上和衣躺著。
這一躺就睡著了,也是哦,整天整夜圍著一個躺在床上的人轉,說不累那是假的。
清醒的展兒,見曉慧睡著了,不忍心叫醒他,想喝口水都忍住了。
陳曉慧終究也是一個孩子,一睡著了就不知道醒。除非展兒喊她。
等陳曉慧自己醒來,都是半夜了。這時候展兒也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