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薑安平就沒少打罵穗穗,以前是小姑娘也就算了,現在都出嫁了怎麼還能這麼欺負她。”
“是啊,薑家是村裡唯一一戶住在坡上的,離得這麼遠,半夜都時常能聽見他們家裡有人在哭。”
袁老太跟當初的薑老太太關係不錯,看到薑穗被這樣對待,更是覺得心疼得厲害。
“連咱們這些外人都看不過眼,真不知道薑安平是怎麼下去手的,真是造孽啊。”
清官難斷家務事。
大媽大嬸們不是沒想過管,隻是實在無能為力。
薑安平雖然是個窩裡橫,但在村子裡卻是個很要臉麵的。
見村民們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他立刻變臉,裝出一副溫和的樣子來,假惺惺地說起了好話。
“你看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受管教,說幾句重話你還受不了了。”
王春紅夫唱婦隨,也連忙跟著打起了配合。
“是啊穗穗,你爸他也是為了你好,你這孩子咋還往心裡放呢。”
薑穗勾起一抹冷笑,連理都懶得搭理這兩口子。
彆以為她聽不出來,他們就是想用身份來壓她。
以“孝順”為借口,試圖把家暴這種惡劣行為,混淆成合情合理的管教。
這種做法,和算計自己女兒有什麼區彆,簡直無恥至極。
見薑穗冷著臉,有兩個一向就看不慣她的大媽不樂意了。
苗大嬸“呸”的一聲把瓜子皮吐到地上,看了眼薑穗那張漂亮的小臉蛋,表情格外不屑。
“誰家不打孩子?就她薑穗矯情,對自己爹媽還擺起譜來了。”
“一張臉垮得跟什麼似的,真給她狂得沒邊了。”
任大娘翻了個白眼,說起話來更是陰陽怪氣。
“人家薑穗現在在村裡的身份可不一般,你沒看那姓方的、姓範的,都上趕著捧她的臭腳嗎。”
一說起這事來,苗大嬸就格外不服。
“什麼不一般,我看她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運氣好才救了大妮。”
“她以前就那樣子,咱們誰看見她不罵上幾句,現在倒好,救了個人有什麼大不了的?還把穩婆給害了!”
兩人湊在一塊你一言我一語的,又是罵薑穗啥也不是,又是罵其他大媽腦子有問題。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倆有多清醒。
林晚榆躲在旁邊偷聽了半天,對薑安平和王春紅兩口子的印象更差了。
她眼看著這兩人一路把薑穗帶回家去,背影看著就凶神惡煞的,格外嚇人。
風吹過的時候,薑穗那纖細的小身板輕輕擺動,更顯得格外脆弱。
林晚榆從前還羨慕她能長得這麼瘦,這會卻是直接把薑穗的身材,當成了她被虐待、營養不良的證據。
那對夫妻看著那麼凶,薑穗被他們帶回去,說不定等下就會被虐打死。
林晚榆一個寒顫,越想越覺得害怕。
這種粗鄙至極的父母,也太令人窒息了。
從前她還不覺得自己過得有多好。
現在有了對比,才知道她一直過得有多幸福。
城裡的林家父母不僅有錢,而且對待她也特彆溫柔。
林晚榆很喜歡他們,哪怕是剛歸國的哥哥跟她不親近也沒關係,她可以忍。
隻要能守住現在的身份,讓她乾什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