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通指桑罵槐的話,聽得薑安平和王春紅兩張老臉都臊得慌。
村民們給餘村長叫好的同時,還不忘翻著白眼往外趕人。
“就算是沒有血緣關係,村長兩口子也比某些空有名號、不乾實事的人要好得多。”
“彆杵在這礙事了,趕緊哪涼快上哪待著去!”
薑家人被灰溜溜地趕出了門外。
沒了這幾顆老鼠屎,院子裡的氣氛才又恢複了先前的熱鬨和喜慶。
敬完茶收了紅包,就算是禮成了。
餘芝蹦蹦跳跳的,又帶領著一群小姐妹放起了禮花,巴不得讓全村人都看看。
全村人給薑穗辦的這場婚禮,有多盛大多熱鬨。
五顏六色的彩帶到處飄散,和掛在繩子上的紅燈籠互相映襯著,格外好看。
薑穗抬起頭來欣賞,卻不想其中一片淡粉色的禮花,剛好落在了她的睫毛上。
纖長的睫羽抖了抖,她怕癢,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站在她身側的宋司忱第一時間看到,抬手想要幫她拿掉。
男人溫熱的指尖在薄薄的眼皮上一撫而過。
薑穗的眼睫像是被嚇到一般,忍不住輕微地顫了顫。
帶動著那略微卷曲的睫毛,在宋司忱手指上輕輕掃過。
突如其來的親密,讓兩人一時呆愣在了原地。
清甜的香味包裹著那清冷的氣息,形成了一種獨特而好聞的味道。
因為離得過近,他們兩人的呼吸仿佛也逐漸融為了一體。
察覺到彩帶已經被拿掉,薑穗睜開眼睛看了過去。
就見宋司忱就站在近在咫尺的地方,視線灼灼地注視著她。
黑曜石般的雙眸波光蕩漾,一瞬間——
甚至讓她生出了一種他要親吻她的錯覺。
薑穗被嚇了一跳,差點反應誇張地往後連跳幾步。
好在緊要關頭,她想到這個年代的人們思想還比較保守,應該不會讓新人當眾親一個,這才覺得安心。
“咳。”
薑穗朝著宋司忱的胳膊輕輕推了一把,小聲暗示他。
“東西已經拿到了,你沒必要離我這麼近。”
宋司忱喉結滾動著,眼底的情緒如水般褪去。
神色雖然已經恢複了正常,但他仍然站在距離薑穗半步遠的位置,不肯讓開分毫。
村民們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會心一笑。
正好這時王主任過來了,扯著嗓門招呼大家。
“公社的相機已經架好了,我看院子裡布置得不錯,熱鬨又喜慶,咱們趕緊拍照,拍完早點開飯!”
一提到吃飯,大家的態度都格外積極,連忙呼朋引伴地招呼著相熟的人,找拍照的最佳位置站好。
擁擠的人群四散開來,一下子露出了裡麵渾水摸魚看熱鬨的幾個女知青。
餘村長和所有一直在院子裡幫忙的村民們這才注意到,來鬨事的除了薑家那群極品,還有個穿裙子的林晚榆。
穿裙子也就算了,小姑娘愛美,過來吃酒席打扮得漂亮一點,彆人也挑不出什麼理來。
問題是林晚榆挑個什麼顏色不好,非要選個大紅色。
臉上還化著那麼濃厚的妝,口紅的色號比薑穗還豔。
就差直接在頭上頂個大紅花,當場冒充新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