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媽這下子沒辦法推脫了,長長歎息一聲後,她點頭承認下來。
“我也是沒法子了才這樣做的。”
薑穗是從書籍和資料中看到過。
以前的婦女醫療條件受限,又恥於去醫院看一些婦科疾病,隻能選用一些民間偏方來給自己治療。
卻沒想到,居然真的會有人用鹽水和堿麵子這些東西清洗下麵。
那個部位是最嬌貴的,平平好好嗬護還來不及,哪裡能受得了這種刺激?
薑穗想想都難受得厲害,臉都皺巴起來了。
隔間外麵的幾個大媽聽著,也忍不住跟著嘶了一聲。
“老許也真是怪可憐的。”
“唉,那堿麵子多疼啊,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了,誰願意這麼做。”
這種偏方大家或多或少也都弄過,對後果最清楚不過了。
想到許大媽臉色蒼白成那樣,大家紛紛猜測著。
可能是她清洗時水兌少了,所以才會疼得特彆厲害。
聽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薑穗隻覺得冷汗都要下來了。
趁著這個機會,她連忙給大家科普了一下。
“清洗身下是需要到醫院去調配專業的藥水的,再不濟用清水也行。”
“鹽水、堿麵這種東西刺激性太大,非但起不到治療作用,反而還會讓情況更嚴重。”
許大媽聽她這麼一說,才反應過來大夥平時的確是太不講究了。
她低下頭露出了慚愧的表情,小聲道“我以後肯定不用了。”
隻以後不用怎麼行,堿麵這種東西不好操控,許大媽現在連走個路都齜牙咧嘴的,下麵肯定被燒爛了。
薑穗打定了主意一定不能讓許大媽繼續逃避下去,連忙用了點力氣按住她的膝蓋。
繼續溫柔勸說的同時,她還不忘把利害都清楚明白地說出來。
“放任不管肯定是不行的,許姨,你把褲子脫了讓我檢查一下吧。”
“之前的傷口不進行清理,時間久了會出現潰爛的,到時候還得輸液消炎才行。”
薑穗判斷這麼精準明確,許大媽已經徹底信服了她。
但她得了這種病,是真不好意思脫褲子展露給彆人看。
薑穗也沒急著催促她,而是再一次解釋。
“這種事情不用覺得羞於啟齒,炎症本身就是一種正常的疾病,跟個人作風以及彆的都沒有任何關係。”
“村裡衛生條件就這樣,女人都可能會得,隻是有的人症狀輕,有的人要嚴重一點,不用覺得羞恥。”
許大媽心理壓力實在太大,想哭的心都有了。
大夥對她這麼好,都很關心照顧她,她也不忍心再辜負大家的好意,這才壓抑著語氣說出了實情。
“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以前我家裡一個長輩就得過,醫院和衛生所裡都是男醫生,她不好意思去看,就這麼一直強忍著。”
“沒想到後麵被人說成了是她作風不正,到處胡混才、才染上臟病的。”
許大媽那會還年輕臉皮薄,對這方麵又一竅不通。
聽彆人一口一個地喊著臟女人臭女人,直接留下了心理陰影。
她一再小心,卻沒想到這種病還是輪到了自己頭上。
許大媽那會簡直覺得天都塌了,生怕這件事傳出去以後她也會名聲儘毀,被人汙蔑作風不正。
對於一個性格老實的人來說,這跟天塌了有什麼區彆。
她隻能整天藏著掖著,試圖洗一洗把味道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