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瑰月覺得藏地真的是個好地方。
在這裡,她不但見到了心心念念的蕭碧玉。還能見到活著的他——李琅,這真是太好了!
李琅大踏步走進懸膽堂,見到自己的妹妹,也是嚇了一跳,但他很快彆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瑰月,就抱拳去見禮大將軍了。
“大哥,我這次真是收獲頗豐,不但買到了綠豆糕、雲片糕,還活捉了這廝。”
李琅意氣風發地訴說經曆的時候,李瑰月也收拾好了激動心情,換上一副初次見麵的疏淡笑容。既然哥哥在徐家軍中名叫李佑軒,說明他也是隱姓埋名的,少不得她要配合一下他了。
假裝這才看到李瑰月,李琅爽朗地笑著,問“哎呀,軍營裡何時來了一位如此漂亮的小姑娘的?大哥,是你的朋友嗎?”
徐安西勾著淡淡的笑意,眼神裡儘是思量。
可真是巧了,李姑娘似乎和佑軒也是認識的。但他二人為何也要裝作不認識呢?
當然,山河破碎、家國蒙塵,這樣的情況下,哪個人沒有點兒故事呢!他也不是那迂腐的人,對方沒有告知從前的事,就是對徐家軍不忠。但私底下,他還是希望念月和佑軒能對他敞開胸懷,訴說心事,畢竟,他在世的親人也不多了。雖然這些親人都是沒有血緣關係的,但徐安西很珍重他們每一個人。
“我來介紹,這位是江南來的李姑娘,她是被奸人迷暈了,丟棄在草原上的,被牧民所救……”
李琅不淡定了,急切地問“姑娘,那你受傷沒有,你……”
麵對兄長抓耳撓腮、欲言又止的樣子,瑰月立刻明白他擔憂她也被歹人藥倒,受到了侵犯,而又怕她傷心難堪,問不出口。
連連擺手,李瑰月笑得歡欣。
“沒有沒有,我沒有受傷。就是被藥物迷暈了,送到了康德草原上,然後被折吉奶奶他們救起。說起來,我到現在還在迷惑,那些人到底要乾什麼呢!”
李琅如釋重負,旋即敏銳捕捉到查羅巴匆匆抬眼看了妹妹一眼,他的嘴角緩緩勾起一個細微的弧度,看來,似乎妹妹落難也跟這查羅巴有些關係呢!
那邊,徐安西將眾人的情態儘收眼底,有意思呢!查羅巴的擒獲,似乎可以解開很多的秘密了!
“佑軒,你在外麵差不多折騰兩天了,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這個人麼,由為兄來審理,你大可放心!你久未歸來,念月很是擔憂,你要不要先去看看她。”
李琅正是要來交托審理查羅巴的事情,聽到徐安西的話,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旋即朗聲笑道“也好,如此有勞大哥了。以大哥的手段,自是比我厲害。我先去看看念月去。”
徐安西頷首,李琅欲退,看到瑰月他又愣了一下。
瑰月正要給他使眼色,徐安西又開口了。
“這位李姑娘知道些南詔國的內幕,我想讓她留下來和我一起審理查羅巴。她很會做一些江南的飲食,回頭,還要勞煩她再給念月做點兒吃的。”
向著瑰月,徐安西眼睛裡有彆樣的笑意“李瑰月,你……不會反對吧!”
“哈哈哈……當然不會反對了,我樂意之至!”
打著哈哈的李瑰月卻在想另一個問題,李佑軒是李琅,蕭碧玉是李琅新娶的妻子,那碧玉腹中的孩子豈不是她李瑰月的親親的侄兒了?多久沒有這種心如同泡在蜂蜜水裡的熨帖了?如果現在沒有旁人,她都想合十感謝上蒼,這次不但聽到了她的禱告,還附贈了這麼大一個驚喜!
總會找到說話機會的,李琅也不扭捏,虎虎生風地離去了。
看著哥哥離去的身影,李瑰月紅唇微勾真好,哥哥不但未死,還是從前的模樣!
“咳”輕咳的聲音,換回了心滿意足的李瑰月,她回頭,看到徐安西在笑看她,恍惚間如同踞丘而臥的千年狐精。
“李姑娘,請上座!”
徐安西彬彬有禮地請她入座。
李瑰月乜了此人一眼,水來土掩地去上首另一邊坐了下來。
徐安西就拿手抵唇輕輕笑得歡暢。
“你叫什麼名字?”
審問開始了,徐安西上來就問了一個很沒有水平的問題,李瑰月強忍下了翻白眼的衝動。畢竟,人不萬人,不能指望會領兵打仗的人就一定會刑訊審問。
查羅巴觀察這幾個人半天了,自然知道這裡徐安西是老大,他能不能活,隻在此人一念之間了。
“嗬嗬,徐將軍,我的確是叫查羅巴,察隅府古玉鄉人氏!”
這個人很配合的樣子啊,徐安西撫著下巴,往往這樣的人最是刁滑,不易問出真話!
“南詔的金鈴夫人有位得寵的男賓,也叫查羅巴,是你嗎?”
上麵的男人雖然年輕,但威嚴頗重,不是好糊弄的樣子。
至於這個小姑娘嗎,查羅巴的眼神縮了縮,他是認識這姑娘的,蒙好義也就是皮羅異丟給他處理的人正是這個姑娘。皮羅異說這個姑娘死了,南詔就不能同中原朝廷和談,那麼他那個年輕的侄兒和年老的王兄就不是他的對手了,以後南詔的天下才能是他的。皮羅異要他殺了這個姑娘,他當時留了個心眼子,並沒有殺這姑娘,而是把她隨便丟棄在草原邊上,任其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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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來,這姑娘確實是個命大的,不但沒有死,還成了徐家軍的座上賓。查羅巴暗暗慶幸,幸虧他當時沒有下死手,說不定還能憑著這事兒要求人家賣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