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衣不蔽體的姑娘,跌坐在地上,閉著眼睛,臉上是無比的絕望。
蒙好義這個人渣!
李琅悄無聲息地靠近蒙好義,在其得意忘形的時候,突然出手點了他的膻中穴和啞穴。
之後,他看到那姑娘還在萬念俱灰地閉著眼,不由尷尬道“你是傻的嗎,快穿衣服,逃啊!”
姑娘張開了眼,美麗的鳳眸流轉,刹那明白了當前的情勢。她感激地衝李琅笑笑,這一笑,如同豔陽衝破陰雲般明豔,晃得李琅心神一蕩。可是,李琅也在這笑容的後麵,看到了深深的憂傷。
是啊,不是瀕臨絕境,誰願意死?這姑娘的心傷,恐怕不止於即將到來的蒙好義的侵辱,或許,有些更殘酷地東西,令她已經心如死灰了吧。
還有,這姑娘的狀態也很不對!就這一會兒功夫,李琅就發現這姑娘眸中,時而清明,時而迷離,清明時冷淡疏離,迷離時懵懂嫵媚。
這……到底是個什麼鬼情況?!
罷了,來不及細想了,李琅再次催促道“我打暈了外麵的護衛,很快就可能被發現的。姑娘,快……整理好,我們逃吧!”
“好……”
姑娘嘶啞著答應他,之後就勉力往起爬。
李琅的眉皺成了一個深刻的“川”字。姑娘緊咬著紅唇,想動作快點兒,但似乎力不從心。她的表情是焦急的,而她的動作卻是遲緩無力的,就連撐地的手都在輕輕抖動著。
這個時候,李琅才意識到,方才那兩個宮女說的蒙好義“禍害姑娘”的真實意思了,眼前這姑娘,儼然是被下藥了啊!
然而,形勢迫人,若不趕快逃出王宮,他跟這姑娘恐怕都沒有好果子吃了。
抿抿唇,李琅走近姑娘幾步,撿起地上姑娘散落的衣裙。
將衣服撐開,李琅紅著臉,彆過頭,嗡聲說“情勢所迫,姑娘海涵!我不看,你伸伸手,先把外衣套上。”
當時,肖念月眼裡劃過的一絲欣賞,為李琅的體貼和守禮。當然,李琅自然是錯過了這場景。
好不容易穿戴好,李琅扶著肖念月出了查羅巴的住處。
夜色掩映之下,他們居然順利逃出了惜花園。倒不是南詔王宮的守衛真的就是這樣屍位素餐,而是惜花園本來就是王公貴人找樂子的地方,供奉了不少的俊男美女,以便上麵的人消遣。所以,對相擁著離開的男女,衛兵們也多見怪不怪的。誰那麼傻上去盤問,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出了王宮不久,走在黑漆漆的街道上,李琅反倒比先前更緊張了。當然,他的緊張是他身邊姑娘造成的。
李琅知道,這姑娘是被蒙好義下了藥的,她一直在用她自己的意誌力與藥力抗衡著。如今脫離王宮,遠離蒙好義,姑娘的心氣就鬆懈下來,藥力就隱隱要占上風了。
偏這時候,她的身邊還有了一個對此時的她來說倍有吸引力的年輕男子。
肖念月的眸子是羞恥而尷尬的,但她的身體卻不由自主地越來越靠近李琅,她過於粗重的喘息聲,讓兩人間的尷尬越來越重。
李琅的頭皮都有些發麻了,他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軍營裡無聊的時候,兵士們也時常講些葷段子,對男女之事,他知之不少。所以,他知道,現在,他和她的處境都比較尷尬。
“得罪了!”李琅當機立斷地點了姑娘的昏睡穴。
他不是懦夫,有個姑娘投懷送抱,他連麵對都不敢。而是,他知道,這是位好人家的姑娘,眼下,人家被藥力控製,不得不做些什麼來緩解身體的難受。那事後呢,人家姑娘還要不要活了?對陌生男子主動投懷送抱,獻上女兒家的貞潔,不管他李琅接不接受,這姑娘羞都要羞死了。
抱著肖念月,李琅加快腳步,他要去找醫館,看能不能給這姑娘解毒。
一連找了好幾個大夫,都搖著頭說無能為力,但每個大夫都責備李琅這樣的行為是要不得的。封閉穴道,遏止不了媚藥的運行,反而會因為長久的封閉穴道,給姑娘更深的傷害。
有個老年的大夫捋著胡須,說“這媚藥歹毒,隻有與男子同房,才能從根本上解毒。若是一直不得發散,會造成血液逆行之禍,危及姑娘生命。公子……既然與她是朋友,不如……”
不如什麼,李琅當然是懂的。但是,用這樣的理由,讓他對一個陌生的姑娘行夫妻之事,他做不到!
果然,姑娘的皮膚出現了不正常的潮紅,李琅嚇得不輕,趕緊解開了姑娘的穴道。
姑娘“嚶嚀”一聲,緩緩張開了眼睛。
在片刻的茫然過後,姑娘眸子清明了一刻。
“公子,多謝你救了我……我感激不儘。我還有一事相求,懇請公子能夠答應!”
這個時候,李琅隻有點頭安慰她的份兒“你有什麼事兒,儘管說,我能辦到的,自然不推辭。”
姑娘的臉上現出一絲淒涼,然而語氣卻是堅定的。
“我中了媚藥,我知道。公子,我是好人家的女兒,若是……我真的做出什麼不妥的舉動,請你殺了我!若是有來世,我必然結草銜環地報答您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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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琅煩躁地啃著頭皮,他這是攤上了什麼樣的麻煩事兒啊?!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既不能趁人之危,但更不能叫他殺人啊!
李公子難死了。
也就是這會兒功夫,姑娘的臉更紅了,喘息聲更重,她躺在客棧的床上,不由自主地扭動著身體。
旋即,她還是警醒了起來,眼裡焦急無措。
“公子,求求你了,我早就存著死誌了,若不是我身體同時中了兩種毒藥,我必然也是要跟蒙好義拚個你死我活的。罷了……我這樣要求你,也是強人所難,公子救命之恩,隻有來世再報了!”
這話頭不對!李琅驚慌地看姑娘時,姑娘已經握著一塊碎瓷片向她的喉間割去。
李琅立刻撲上去拉住姑娘的手,但他動作遲緩了那麼一丟丟,瓷片還是割傷了姑娘頸部的皮膚,殷紅的鮮血立刻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