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睜著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胸部的長槍，大刀落地，他漸漸失去生息。
伽世雒雋站在遠處，始終沒有因為白芨的死亡皺一下眉頭，隻在看向秦昭之時，多了幾分歎息。
似乎有欣賞，也有不解。
“你何至於此，他已經死了。”
秦昭嘴角溢血，用長槍撐住身體，不讓自己倒下。
她已經搖搖欲墜，雖然敵人並沒有能傷害到她的要害，但她前幾日才失血過多昏迷，如今肩膀傷口裂開，小腹也被貫穿，能感受到鮮血的流逝，與時間的停頓。
她不知道是不是要死了。
伽世雒雋看著她倔強的身影眼神複雜，在下令殺死秦昭的前一秒，他第一次多了幾分猶豫。
大地盤旋哀嚎的風聲，夜色中有火光衝來。
伽世雒雋看著秦昭猙獰的傷口，也不認為她還能夠活。
“王子，敵人有援兵。”侍衛看著遠處衝天的火光，有幾分驚慌。
伽世雒雋臉色黑了幾分，知道大勢已去，此次計謀被再三阻攔，是天公不許。
他歎了口氣，眼神淡漠的掃了一眼秦昭，揮了揮手指揮著眾人離去。
伽世雒雋轉身，聽到了身後秦昭倒地的聲音，他腳步一頓，側目道“你若有命活下去，我們還會見麵的。”
說罷，他再不留戀，跟著侍衛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將軍！”沒過多久，一聲聲擔憂的呼喊刺破寂靜的山野。
血肉模糊的大地，秦昭閉眼之前，看到了一群舉著火把匆匆而來的長盛軍。
秦昭鬆了口氣，終於安心閉眼。
“將軍！”李顯被這慘烈的情景嚇了一跳，一堆人在人群中狂找，翻了好久才翻到秦昭的身體。
李顯手指顫抖，看著閉眼的秦昭，根本不敢去探他的呼吸。
“將軍”他們看到了秦昭身上猙獰的傷痕，橫七豎八的刀口遍布周身，而腹部，還有一個仍舊在流血的窟窿。
李顯眼眶一熱，手都不敢碰秦昭。
冷顏青走了過來，或許是他經曆得太多這樣的事情，他很是平靜的摸了摸秦昭的脈搏。
所有人都眼含期望的看著冷顏青，麵容中又帶著幾分怕聽到壞消息的害怕與恐懼。
“脈搏還在。”冷顏青輕聲道。
所有人頓時鬆了口氣，已經有人抹著眼淚慶幸。
冷顏青的麵色卻未見好，因為他沒說的是，這脈搏氣若遊絲。
他看了一眼旁邊躺平的淩篤，那些插在他身上的刀箭撐著他的後背，把他的上半身懸浮於半空。
顯然，他已經沒氣了。
冷顏青沉默，站在原地心中多了幾分悵然。
長盛軍的人已經慌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冷顏青讓羅良救治，羅良也不敢伸手。
冷顏青看著他冷靜提醒“如今再不止血，隻怕就沒救了。”
羅良渾身在發抖，腦子一片空白，心中也慌亂不止。
他想搖頭，可身後所有人的目光都帶著祈求，讓他沒辦法拒絕。
“我儘力。”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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