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花明顯很習慣她不在狀態,時不時提醒道“你多看看,說不定能學到東西。”
扶花翻了個白眼“這有什麼用?我一個毒蘑菇能把他們全部毒倒下。”
憐花語氣冷淡“若是武功夠強,有罡氣護體,隻要多加防範,我們的毒藥基本沒有任何作用。”
她說的過於直白,絲毫沒留有情麵,反倒讓扶花的表情有些掛不住。
惜花拍了拍扶花以作為安撫“她心情不好,你彆惹她。我們落花穀雖然醫毒具備,但武功一直是弱項,你能學到一些也是好的。”
扶花撇了撇嘴,知道惜花給她台階,也不敢甩臉子,隻能生硬的點頭“知道了。”
憐花仍舊在出神,月光下是她俏麗的身影,柔軟消瘦的腰身在夜色中盈盈一握。
惜花擔憂勸道“有些東西,過去了便彆多想了。”
憐花回神,表情微動,到底什麼都沒說。
離人宗的左側是藏劍宗弟子。
藏劍宗是大慶本土宗門,與離人宗不是很熟,因此兩邊坐得稍遠一些。
他們顯然有獨門練功之法,看著這情景倒是沒有過於認真。
落黎看著他們的身影,手腕上鈴鐺輕搖,手心撐著下巴感歎“也不知道都坐在這裡乾嘛,搞得我爹爹壓力巨大。”
穆青失笑“二師伯最怕練功的時候有人圍觀,這一次要遭老大的罪了。”
新崖鄭重其事的說道“可以將其他人趕出去。”
新崖不是紙上談兵的人,他能開口便顯然已經準備做了。
落黎嚇了一跳,連忙攔住他“彆,就一點小事情,這都攔著,到時候不知道將我們清風城傳成什麼樣呢。”
新崖收了動作,慢慢的哦了一聲。
落黎琢磨著新崖這副表情,怎麼看都像是故意使壞,但他平時表情死板,一刹做這種壞事還有點看不出來。
秦昭眼神帶笑,看到新崖眼神中溢出來的笑意感歎“還是少年春滿,風景獨好。”
穆青注意到她滯澀的動作,側目問道“你的傷,很嚴重?”
“沒有啊。”秦昭企圖裝傻,“其實挺輕的。”
落黎被這個話題吸引,小姑娘眼裡全是心疼,小聲道“我聽說肩膀被砍了一刀,腹部還被貫穿了,是真的嗎?”
新崖聞言有些驚訝,連穆青都掩飾不住的擔心。
秦昭無奈“你怎麼知道的?”
落黎“爹爹收到信的時候,我正好在。”
難怪她知道,秦昭聳了聳肩。
穆青眼裡多了幾分不讚同“這麼嚴重,怎麼能瞞著我們?”
秦昭摸了摸鼻子,表情心虛“其實也沒打算瞞著,隻是已經在愈合了,也沒那麼嚴重了。”
穆青蹙眉,少年獨有的跳脫被儘數回收,此刻倒是能從他眉眼中窺見幾分穩重之色。
他認真囑咐“下次打不過記得跑,實在不行就搖人,我還在呢,沒人能欺負你。我們為你找場子。”
秦昭一怔,一股暖流在心中劃過。
她知道穆青的意思,但家國戰爭與宗門不同,涉及的土地與百姓都不是隨意能丟棄的,她要守住國門,必須死戰到底。
但這是一個師兄的慰藉,秦昭明知道不可能,還是笑著點了點頭。
她道“放心吧,再養養就快愈合了。”
寒霜縈繞月色中,鋪鎮的月華瑩白,覆蓋山川大地之間。
火光被吹動,跳躍的火苗閃爍不停,卻一直頑強的不曾熄滅。
底下練武的弟子已經散開,四處圍觀的外門弟子也不知去了哪裡。
秦昭四人坐在屋簷,並肩望著清風城的廣闊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