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上竟然如此誇讚,到底是何意思?
百官不懂,連韓徵都有點弄不明白。
他忍不住喊了一聲“皇上?”
明武帝莫名,側目看到韓徵麵容,一時微滯。
但想到若不掙脫對方的掣肘,那他這一生就算當上皇帝也必須聽從他人指令,他底氣又足了起來。
他笑道“怎麼了?丞相是不是也覺得太尉說得有理?朕倒是覺得,為了不讓兩軍心中不平,若要支援定是南北都需派人。但中部兵力不足,隻能供一方之需,為平衡各軍,還是不抽調為好。”
兵部尚書許燕回氣急“簡直荒謬!”
王諱卻跳了出來,指著許燕回對著明武帝道“許大人如此粗俗之語,定是心有不滿,對皇上不敬,臣懇請陛下重罰!”
他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
許燕回隻是說話太直,有感而發,卻被王諱如此攻奸,他們如何能忍受?
然而還未等朝臣開口勸說,明武帝卻勃然大怒“許燕回冒犯帝威,宣朕之語,革職收押,等待發落。”
此話一出,滿朝寂靜。
謝封皺眉,想出來說些什麼,秦昭卻拉住了他,對著他搖了搖頭。
滿朝文武沒有一人反應過來,門口的侍從卻已經上前,押住許燕回要將他帶下去。
許燕回悲憤,他老淚縱橫,望著韓徵問道“韓大人,這便是要我殫精竭慮為之付出一切的朝堂嗎?”
他宛如被侮辱了一般,顫抖著身軀,主動將自己的烏紗帽摘了下來。
淩亂的白發散落,他宛如蒼老了十歲,此刻佝僂著身軀,唯有對朝堂的失望,對明武帝的失望。
他一步一步走出朝堂,大笑了幾聲“這官職,不要也罷!”
韓徵怔住,啞然的看著明武帝。
明武帝卻是哼了一聲“簡直不知所謂!”
估計是被明武帝這招殺雞儆猴嚇到,不僅無人反應過來為許燕回求情,也無人再敢勸說皇上抽調兵力去南方。
朝會就這麼不歡而散。
秦昭同謝封一起走出朝堂,不遠處的秦晏之與秦赴之都麵容難看,似乎在等待二人。
秦昭與謝封相視一眼走了過去。
秦赴之小聲道“隻怕要亂了,日後朝堂之上你們無需言語,置身事外最好。”
秦昭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傀儡皇帝有了自己的思想,還想將自己身上的枷鎖斬斷,丞相還在,他隻怕不會善罷甘休。
秦晏之似乎還想叮囑些什麼,他是秦昭父親,儘管秦昭自認為與他親情不深,但他心中的擔憂做不得假。
他怕秦昭置身險境,因此猶豫道“你何不辭官”
他話還未說完秦昭已經不想再聽,隻是打斷他道“父親若要說這等言語,倒是不用與我多言了,如今天下未平,又豈能因為自己的生死而逃離?百官都仍舊站在朝堂,難道我便應該走?”
秦晏之嘴唇闔動“我不是這意思。”
秦昭不管他是什麼意思才,此時說什麼都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