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願意做的事情沒人可以勉強,如今終究是犧牲了自己了。
她斂目看著秀荷,輕聲道“出去吧。”
這屈辱難堪的境地,小姐向來要強,不願意被人知道的。
她首先帶頭,直立著後背往院子外走,心頭縈繞的複雜情緒讓她眼眶一紅,最後忍不住落下淚來。
可到底有什麼大事,需要犧牲小姐一生的幸福去達到呢?
枕書想不通,她吸了吸鼻子,儘量控製在表情我往外走。
路瀟有點不解的摸了摸頭,問道“這不是好事嗎?你哭什麼?”
枕書揉了揉眼睛,甕聲甕氣的回道“我沒哭,隻是眼睛進沙子了。”
她隻是無法接受那麼驕傲的姑娘,最後仍舊沒能掌控自己的命運罷了。
一遭荒唐持續了一個下午,武妙桐叫水時聲音都已經嘶啞,白皙的肌膚上遍布青痕,她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宋熙欽已經穿戴好去了外院,直到門口沒人,還貼心的讓人叫了枕書進屋子裡。
枕書知道事情結束了,難捱得心頭發堵,親自去兌水,然後扶著武妙桐洗漱。
熱氣氤氳,整個屋子裡都是荒唐的痕跡。
枕書雖然想哭,可看到武妙桐閉目的樣子,還是將心中的情緒忍住了。
她知道武妙桐很累,於是輕柔的為對方捏了捏眉心,屋內一時寂靜,唯有水聲嘩啦啦的響動。
過了好久,武妙桐終於說話“枕書,屋子裡你勞累,親自收拾一下吧。”
她顯然還過不去自己心中這一關,不願意將自己經曆的狼狽展現給外人看。
枕書沉悶的點頭“是。”
武妙桐拍了拍枕書的手“沒事,彆擔心。”
這話直接讓枕書好不容易築起的堤壩潰決,她心疼的情緒再也控製不住,看著武妙桐身上的痕跡,啪嗒啪嗒的掉下淚來。
武妙桐有些好笑“怎麼你比我還難過。”
枕書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心中的難受情緒,隻能邊搖頭邊道“小姐,對不起。”
武妙桐歎了口氣“一切都隻是我願意罷了,兄長的話,我不能不做,否則這皇子府,都護不住我的。”
枕書一向知道太尉的手段,因此對武妙桐更為心痛。
她淚眼婆娑,十分不解的問道“太尉大人是小姐的親父,怎麼狠心如此。”
武妙桐搖頭“我活了這一世早就明白了,有些人更看重的是自己手中的權利,我與其他的這一切都不過是爭鬥的工具罷了。”
說罷她轉頭看向枕書,語氣再無以往那般輕鬆,反而十分鄭重。
她道“枕書,我雖然此刻聽了命令,但不代表這一生都任其擺布,我們必須從溫室裡走出來了。”
枕書睜著眼睛看著武妙桐,被對方眼神裡的篤定吸引,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武妙桐繼續道“我們要互相配合,日後說不定需要你幫我忙,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