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防得很死,但這才是那個滴水不漏的太尉之女。
秦昭也沒懷疑她,隻是點頭“成交。”
武妙桐沒想到她如此乾脆,倒是反應了一會兒才道“這裡不是說好的地方,還請郡主移步。”
其實這殿內隻有她們三個人在此,除了百官覲見,這宮殿也隻有太監宮女會按時過來打掃,此刻顯然還沒到時間。
秦昭也知道她謹慎,因此點頭“地點由武小姐選。”
武妙桐眉目舒展,也算是認可秦昭的誠意。
兩人前後腳出了宮門,一前一後的進了一間客棧。
武妙桐示意枕書在門口守著,等一切安排妥當之後,秦昭才示意武妙桐開口。
武妙桐“我對此事也知道得並不詳細。隻是今早父親托人送信,告知我先帝的死可能與六皇子有關聯,讓我務必進宮,在百官麵前宣揚他的罪過。他還說了,我隻管提出來,後續的查探自有人證據。”
秦昭瞳孔一縮,越聽武妙桐說的話心中越是心驚肉跳。
先不說太尉是如何得知先帝的死與六皇子的關聯的,光說證據這事,難道不是暗指太皇太後與自己?
若是今日武妙桐真將這事供出來,為堵住天下遊悠悠之口,皇室勢必要丟掉顏麵,甚至於太皇太後為了不讓宋熙欽上位,也隻能無奈將自己的調查結果公布。
到時候內亂一起,隻會讓群臣懷疑自己所擁護的到底有沒有意義。
外敵固然難以應對,但內部的瓦解才是最可怕的。
但是,武妙桐為何不說呢?為何到了乾清宮,反倒隨意編了一個借口?
雖然這個借口也能暫時不讓六皇子上位,但更多的是挽住了皇室顏麵。
秦昭有如此疑問,也直接問了出來。
武妙桐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露出來的手腕有幾分滯澀。
秦昭覺得有幾分不對,一把將她的手腕拉住,掀開袖子卻看到一片青紅交加的傷口。
秦昭看向武妙桐,卻見對方眉毛都未曾皺一下。
“這是怎麼弄的?”秦昭呼吸緊促,手不自覺的鬆了幾分。
武妙桐收回了自己的手,用衣袖將傷痕蓋得嚴嚴實實,她仍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端著茶淺淺的喝了一口。
嘲諷與難堪早就被磨滅,她平靜反問“郡主不是自詡聰慧,這也猜不到嗎?”
秦昭手指一動,有幾分不敢置信“太尉可知情?”
武妙桐嘴角抽動,像是維持不住自己的情緒,深吸一口氣口才彆開了眼神。
“知情如何,不知情又如何?”
隻需要簡簡單單打聽一下便知道的事情,他無論知不知道好像都沒有任何意義。
武妙桐不執著於這個話題,回道“我臨時起意換了理由,隻是不希望這事情被公布天下,否則,我身為她的正室,絕對逃不掉。”
就算饒了她一命不死,這一輩子也隻會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秦昭“我第一次見你時,就覺得你很聰明。”
能在絕望之境快速借助自己的思維脫身,就算不能直接逃離旋渦,但也算暫時將自己的命保住了。
隻是秦昭沒想到,太尉竟然如此狠得下心,武妙桐是他親生的女兒,明知道讓她說出這件事情皇家絕不會留她性命,可他還是讓她去做了。
武妙桐道“我已經將能說的都說了,郡主想要知道其他的,還是自己去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