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自從你媽媽出事了以後,前段時間可把學姐給擔心死了。”沈悅拿著新鮮烤出來的海鮮,喝著小酒朝林然說道。
“就是就是,你也真是的,那麼大的事情都不告訴我們,還是學姐說請我們吃飯,我們才知道的。”周初帆拿著一根吃完的烤串,用著鋼簽打了打桌子。
“我靠這種事情我怎麼跟你們講啊,而且本來就不是什麼好的事情。”林然也喝了不少酒,語氣更加貼近他本來的性格。
況且現在四人是非常非常交心的朋友,說話也不會再像剛認識那樣拘謹了。
“不過現在已經過去了,來,林然我敬你一杯,阿姨這次也是因禍得福了,以後我畢業了找不到工作說不定還得指望你幫幫忙呢。”周初帆拿起酒瓶,跟林然碰了碰,雖說是敬酒,但二人畢竟是好兄弟,這些都是口頭語罷了。
如果真的去敬林然,林然也不會開心。
“滾滾滾,說什麼呢,我媽升遷跟我有什麼關係。”林然笑嘻嘻地摟住周初帆,“你可彆指望我,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畢業後該乾什麼。”
“你擔心個屁啊,你不知道杭大國傳畢業的人基本都會有一個很好的工作啊?”沈悅看著兄弟二人摟摟抱抱的,開口調侃道。
“悅悅說的沒錯,我們學校國傳跟杭州好多大的新聞領域公司是有合作的,每年畢業生都能找到好的工作,算是學校一直在給這些公司輸送人才。”蘇雨諾點了點頭,她快畢業了,這些消息她還是多少了解一些的。
“就是啊,所以我才這樣說的嘛,林然以後有好工作了,萬一我找不到不是得讓林然幫幫忙啊?”周初帆笑嘻嘻地說著。
“你那是找我幫忙啊?你那是想把我媽送進去吧?”林然開玩笑地打趣著。
“什麼話!”周初帆立馬回答道,“不說了,來再喝一個,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周初帆拿起酒瓶,四人來了一個熱情的碰杯。
大口酒下肚,每個人都開始有些上頭了,聊天的內容也越來越抽象,此刻四人就是無話不說的好友。
宵夜一直持續到了淩晨,結束後蘇雨諾提議要不去海邊散步醒醒酒。
“走!這種微醺上頭的時候去海邊吹吹風!彆提多爽了!”周初帆摟著沈悅大步流星地往海邊走去。
其實林然是不太想去的,剛喝完酒就去吹海風,立馬秒醉,不過既然是自己老婆提的,那肯定得陪著對方去啦。
四人走在沙灘上,浪潮聲此起彼伏,很快四人就拉開了距離,這個時候情侶之間是需要說悄悄話的,兩對人誰也不打擾誰。
蘇雨諾脫了鞋,光腳踩在細膩得沙子上,這裡會被浪花剛剛拍打到,而林然由於沒換鞋就隻能站遠一點,牽著蘇雨諾慢慢走著。
二人伸開手,林然拉著蘇雨諾生怕對方摔倒,蘇雨諾則一步一步踩著柔軟的沙,她想留下一串腳印,可惜每次走過後海浪都會將她得腳印衝刷掉。
“老公,你看這海浪把我一路走來的腳印都衝掉了哎。”蘇雨諾回頭看了眼,自己一路走過來沒留下一點腳印,“我還想留下點我來過的痕跡呢。”
林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眼,他的腦子開始思索了,蘇雨諾如果單單說前一句話,自己肯定不會去想太多,可後一句話說出來,他就明白蘇雨諾這是又開始準備給自己說點隱喻了。
想了想,林然覺得自己現在喝了酒的大腦不是很能說出什麼動聽的情話,於是他拿出手機給蘇雨諾隨手拍了張照片。
蘇雨諾很漂亮,隨手拍的照片也能看得下去。
“那這樣是不是就算留下來過的痕跡了呢?”林然將照片給蘇雨諾看了眼,神情溫柔無比。
蘇雨諾看了看照片沒說話,而是甜甜地笑了笑,拉著林然繼續往前走著。
“林然,你覺得人生的意義是什麼呢?”蘇雨諾忽然抬頭看向夜空,此刻二人之間隻能聽得到大海的浪潮聲,還有點點遠方傳來的汽車聲,安靜,靜謐,獨自聽海的感覺。
“剛才吃飯的時候說起未來,我就在想,人生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蘇雨諾轉頭微笑著望向林然,“或許小的時候我會想,我長大了以後要做一個科學家。”
“等再長大一些,我就會想我要考一個好的大學,這樣以後會有一個好的工作。”
“到了現在,我忽然覺得人生的意義好像不是那麼清晰了。”
蘇雨諾俯下身子抓起一把細膩的沙子,借著拍打而來的海浪,流沙逝於掌心,沒有留下一點存在過的痕跡。
“不知道啊,或許在彆人看來,人生的意義就是幸福美滿平平安安的娶妻生子,亦或者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等等之類有明確目標的回答。”林然鬆開了蘇雨諾的手,一屁股坐在了沙灘上,看著蹲在前麵不遠處玩沙子的蘇雨諾。
“但我覺得,這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命題。”林然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