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中午,大家夥一起吃飯的時候,林然見周初帆吃飯時就一臉的不爽樣。
“咋了啊,誰惹你了大白天火氣這麼大?”林然笑眯眯地打趣道。
“全季酒店唄,真無語了我跟沈悅去了那麼多次,昨晚沈悅忘了帶身份證了,說什麼都不讓我們開那個房。”周初帆罵罵咧咧的。
學校不遠處的那家全季酒店已經快成周初帆和沈悅的第二個家了,昨晚幫林然練完歌後,二人興致來了就打算出去住。
至於為什麼有家不回要選擇出去開房嘛......
沈思璿同樣也有這個疑問。
結果在場五人都齊刷刷地看著沈思璿然後一句話不說。
“啊?哦......”沈思璿意識到是為什麼了,於是繼續低頭悶頭乾飯,果然成年人的世界太複雜,自己還是適合當個飯桶。
“你說何必呢,那個大堂經理見我和沈悅進去都跟我倆打招呼呢,結果我就說了句沈悅沒帶身份證,他說什麼都不讓我們開這個房了。”
周初帆繼續說道,“我在華住都是白金會員了,還這麼搞,氣死了。”
林然開玩笑的說道:“我看你是昨晚沒得釋放所以不爽吧?”
沈悅瞪了眼林然:“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切,你就趁著我老婆不在欺負我吧。”林然撇了撇嘴。
“你老婆在我照樣罵你!”
於至景也加入了話題:“酒店都是這樣的,你要是跟他老老實實說你沒帶身份證,那你肯定辦不了入住了,但是如果你自己去開房,後麵悄咪咪讓沈悅溜上去就會沒事。”
林然也是點了點頭:“是這樣的,這就是現在這個社會的一個潛規則。”
周初帆顯然不太理解,繼續說道:“那我跟沈悅去了那麼多次,前台基本的人基本都見過我倆了,到時候我自己去開了房後麵帶著沈悅溜上去,被看到了不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嗎?”
林然搖了搖頭:“話雖這麼說,但問題不一樣。”
“這就是這個社會的兩套規則,明麵與暗麵,我們生活裡要是感覺處處碰壁,可能大概率碰到的就是這個暗麵。”
“說簡單一點,咱們大一那會,我就覺得咱們那會多少有點單純了,要不是王星穎人好,你以為當初我們晚自習說不上就不上了啊?”
周初帆不解:“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去問問你老婆,你問問你老婆大一的時候找輔導員請晚自習好請不好請?”
周初帆看了看沈悅,後者點了點頭:“確實是,我當初想請個假麻煩得要死,各種理由都不行,後來我索性就不請假直接跑了,我輔導員知道後也隻是把我叫過去責備兩句就過了。”
“所以意思是怕擔責任?”周初帆似懂非懂地問道。
林然打了個響指:“對嘍。”
“就像你說的全季,為什麼說你要是單獨去開了房然後帶著沈悅上去不會有什麼事情,但你要是跟他們說沈悅沒帶身份證就是不行。”
“因為對方一個是明確知道你沒有身份證,他還給你放上去,要是你出什麼事或者遇到警察檢查,查到了那他酒店就完了。”
“但如果你是偷偷帶著沈悅上去,就算被查到那也跟酒店沒關係,責任全部在你身上。”
“所以說實話,他前台每天接待那麼多顧客,不可能每一個人都盯死了,有些事情本來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的,結果你非得拍拍他的臉提醒他一下,然後再讓他閉眼。”
“你說這可能嗎?”
周初帆思索了一會,忽然間茅塞頓開:“懂了!怪不得我看網吧裡到處掛著禁止吸煙,但還是有人在裡麵抽煙呢。”
沈悅也附和了一句:“所以你懂我昨晚為什麼跟你生氣了嗎?我一開始就和你說了不要問不要問一會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結果你還非要剛正不阿地上去問。”
沈悅喝了口水繼續說道:“說白了就是,這個社會一直有這種灰色地帶。”
“有些時候你想做一些事情,你知道這件事情可能不會被允許,但你又非做不可的時候,偷偷去做,因為問了得到的回答必然就是不行。”
然後就當沈悅準備再說什麼的時候,沈思璿突然冒出一句:“哦~難怪搶銀行前都要保密啊,原來是得偷偷乾。”
“......”
“沈悅。”林然受不了了。
“我知道。”沈悅秒懂林然的意思,蘇雨諾不在這種事情隻能自己代勞了。
“不是你乾嘛!悅悅!啊!唔!!!”
“哎,清靜多了。”沈悅拍了拍手,她剛才把沈思璿嘴給堵上了,咱也不知道為什麼沈悅會隨身帶著透明膠這種東西。
林然對著沈悅問道:“所以你倆昨晚在哪睡得?回家了?”
沈悅白了一眼:“回個屁。”
然後她十分無語地看了看周初帆繼續說道:“我跟你們講我他媽要是再跟著周初帆出去通宵一次我就把我名字倒過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