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不知道怎麼回答蘇雨諾,他的大腦現在一片空白,或者說他的大腦隻能進行簡單的單線程處理,一邊看電影一邊思考蘇雨諾的話對他來說有些困難。
蘇雨諾扭頭看了眼林然,也沒再說什麼,她挪了挪自己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在不吵醒之之的前提下往林然的身邊靠,最後她和小貓咪一樣乖乖地蜷縮在了林然懷裡,等林然從電影裡回過神來,蘇雨諾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他懷中睡了過去。
昏暗的房間,熒幕的光在她的臉上閃爍,林然輕輕伸手替對方理了下頭發,然後用衣服微微蓋住對方,房間開了空調,時間長了有些涼,他湊近了近在對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然後在不知不覺中和對方一樣睡了過去。
某天聚餐,沈悅和蘇雨諾說下周就要初賽了,周初帆向她彙報著最近的訓練成果,王逸凡三人很快融入了hdg的節奏,五個人勢如破竹在五排戰無不勝,除了遇到外掛打不過以外,幾乎沒怎麼輸過。
這次聚餐是小圈子裡幾人的聚餐,除了陸鶯和遲兮兮還有龔孫佳佳以外全部都到了,自從步入了新的學期,大家似乎都變得穩重了許多,不再像大一那會吵吵鬨鬨,每個人說話都適可而止,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沈思璿忽然說起了蘇雨諾和林然明年結婚的事情,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引向了二者。
“哎,我還沒跟媽咪說我明年想結婚呢。”沈思璿住著腮幫子,手中拿著一瓣兒西瓜慢悠悠地吃著。
沈悅說道“你跟你媽媽說啥,讓於至景去跟你媽媽提親,哪有結婚讓女孩子先開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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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初帆在一旁點著頭附和“就是就是,老於你能不能當個男人,現在立馬打電話提親!硬氣一點!”
於至景顯然說話沒過腦子,立馬開玩笑地說道“行啊,你現在跟著我一起,我給思思她媽媽打電話,你就給沈悅她媽媽打電話。”
氣氛忽然陷入了尷尬,看著沈悅低下的頭,手中的筷子漫無目的地在碟子中戳來戳去,他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所有人都可以開這個玩笑,但唯獨不能在沈悅和周初帆身上開。
“那什麼,要不我現在去打個電話?”於至景不知道說什麼好緩解尷尬,隻能選擇暫時撤退。
他在桌子下的腳不知道被誰給踹了一腳,吃痛的瞬間他抬頭看到了蘇雨諾正怒火中燒地瞪著自己。
不等他逃離,林然率先開口打破了僵局“為什麼要彆人做了你才做?怎麼?你不想娶人家沈思璿啊?”
林然的角度很好,不去糾結於至景拉著周初帆一起打電話,而是直接反問對方結婚這種事情為什麼非要拉著一個人一起。
宋樂平日裡大大咧咧的但關鍵時候也能發揮的上作用,現在哪怕拱火讓於至景和沈思璿吵一架,都比讓沈悅和周初帆尷尬在桌上來的強“就是啊!我跟你講沈思璿,你這不得跟他大吵一架啊!”
沈思璿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蘇雨諾那雙快殺人的眼睛已經瞪到了她的身上,她趕忙裝出一副很生氣的模樣,對著於至景凶凶說道“就是!你什麼意思!人家悅悅不結婚你也不結婚了是吧!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這事沒完!”
蘇雨諾和林然默默閉上了眼睛,扶著額頭歎了口氣,沈思璿你還不如不開口呢。
沈悅放下了筷子,強顏歡笑地對大家說道“你們先吃著,我去趟洗手間補個妝。”
說罷不等蘇雨諾幾人挽留,便立馬起身走了,周初帆也沒了先前的開心,一個人默默吃著火鍋一言不發。
林然歎了口氣“哎你說你算了。”他欲言又止,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蘇雨諾已經起身追了過去,餐桌的氣氛從一開始的歡樂開始陡然轉向冷淡。
於至景糾結了一下,換了個位置坐到了周初帆身旁,摟著對方說道“老周,你彆太介意啊,我不是那個意思。”
周初帆點著頭,強顏歡笑地回答著對方“沒事,我知道的,開玩笑嘛。”
“真的,我真沒有彆的意思,你知道的我就是”
周初帆忽然大聲說道“我知道我知道!要我說幾遍啊!”
桌上的人都被嚇了一跳,林然意識到壞事了,宋樂和蔚雅瑄坐在一起一聲不吭,這個時候多說一句話都有可能會壞事,不如裝死來的安全。
周初帆抽了兩張紙擦了擦嘴,然後直接起身說道“你們慢慢吃,我先回去了,有點事情。”
“哎老周!不至”林然站起來想挽留對方,結果周初帆走的比沈悅還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店裡麵。
沈思璿縮著腦袋,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膽戰心驚,於至景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一會等沈悅和蘇雨諾回來該怎麼麵對對方。
洗手間裡,沈悅對著鏡子慢慢描繪著自己的紅唇,精致的妝容之下卻掩飾不了眼底的失落,蘇雨諾抱著手靠在一旁,眼睛盯著天花板一言不發。
“學姐,我沒事的。”沈悅開口,她現在隻想一個人靜一靜,自己和周初帆好不容易不再提結婚的事情,大家夥都心照不宣能不提就不提,結果現在冷不丁被於至景一句話給揭開了傷疤,就好像對方知道自己和周初帆結婚麵臨巨大的阻礙,故意的一樣。
蘇雨諾沒吱聲,低頭回複著消息,林然和她說周初帆走了,他差點和於至景吵了起來,現在她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偏偏怕什麼來什麼。
她想替於至景解釋什麼,但是確實一開口就說不出一句話來,拋開事實不談也根本拋不開,於至景那句話就是錯了,還十分致命地像是一把刀正好刺進二人的心臟。
“你跟思思明年一起結婚唄,到時候記得給我留個伴娘的位置。”沈悅微笑著說,可鏡子裡透露出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
“我們說好的三個人一起的。”蘇雨諾小聲回答。
“原本是說好的,可現在看來好像不太行了,你跟林然明年先結婚也沒什麼不好的。”沈悅用手肘戳了戳蘇雨諾,“就當是替我先吃螃蟹了,以後我好知道需要避雷什麼東西。”
沈悅的話在蘇雨諾心裡越聽越難受,此後二人沒再說一句話,一個看著鏡子繼續補著根本不需要修飾的妝容,一個靠在洗手池邊呆呆地看著地麵發呆。
沈思璿和於至景開著車回家,開學已經一個多月了,二人也找好了新的房子,雖然地理位置遠遠沒有蘇雨諾和林然的景禦苑好,但勝在交通方便,沈思璿已經畢業了,這可以方便她平日閒著沒事就去學校找於至景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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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緩緩行駛在路上,沈思璿趴在車窗邊上呆呆地看著外麵,於至景一言不發地開著車,車裡沒有放任何音樂,安靜地隻能聽得到車子引擎細微的響聲。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不歡而散了,沈悅回來後看到周初帆走了,什麼也沒說,默默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就走了,臨走時還回頭看了眼於至景,蘇雨諾站在沈悅身後沒看到對方的眼神,但林然確是清楚無比的看到了,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眼神,像是在威脅,又像是在失望。
於至景被沈悅看的一身冷汗,他感覺要不是現在大家都長大了,知道權衡不再那麼衝動,不然沈悅估計會衝過來狠狠罵自己一頓。
沈思璿看著車窗外喃喃說著“老公我覺得我們跟悅悅的關係可能出問題了。”
於至景沒說話,他當然知道出問題了,換成彆的玩笑都不會這樣,就連一直大大咧咧的周初帆今天都因為這件事情跟自己發火,他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去麵對二人。
他給沈悅和周初帆都發了消息道歉,可雙方都沒有回複他,他想去找林然問怎麼辦,林然表示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說什麼也沒用了,先等幾天再說吧。
“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說那種話的。”沈思璿聲音有些哽咽,她不想和沈悅關係變差,她打心底裡都沒有覺得沈悅和周初帆一時半會結不了婚是什麼天大的事情。
“我就應該記住諾諾和我說過的話,我這腦子一直都這樣”
“這不是你的問題,是我不應該說話不過腦子的。”
兩個人在車裡各自懺悔各自的,仿佛不在一個聊天頻道一樣,其實沈思璿知道自己有些時候大腦轉不過彎來,於至景也知道自己說話不過腦子這個毛病一直都在,可往往一句簡單的話二人想表達的是一個意思,但說出口以後就會因為各種原因而產生歧義。
沈思璿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趕忙打開一看是蘇雨諾打來的語音。
“喂思思。”蘇雨諾在那邊語氣平淡,聽上去還帶有一點溫柔。
“諾諾你說。”沈思璿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強行裝出沒事的樣子。
“悅悅的事情你跟於至景不要太在意,我會處理的,你倆這段時間就少在她們麵前晃悠。”蘇雨諾緩緩說著,“悅悅那個脾氣你也知道的,等過段時間她自己就忘了。”
“於至景剛剛給她倆道歉了,但是沒有理他。”
“我知道,現在那兩個人都在氣頭上呢,過幾天就好了。”蘇雨諾安慰道,“你倆回去後好好休息吧,彆想太多。”
“好”沈思璿在蘇雨諾掛電話前,焦急地補充了一句“你替我跟悅悅還有周初帆說一聲,就說我們不是故意”
話還沒說完,就被蘇雨諾給打斷了“知道了,你倆好好休息吧,就先這樣。”
車窗外開始下起了雨,其實一切都早有預兆,昏暗的光來的比之前任何一天都要早,天空在幾人踏出校門的時候已經被烏雲遮蓋,陰沉的就像是要預示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大事一樣,雨開始撲打著車窗,窗外電閃雷鳴,老天就像是發泄情緒一樣朝著人間潑灑雨水。
這場暴雨就像是在衝擊幾人原本緊固無比的友誼閘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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