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洞之中，鄔苦以五心朝天的姿勢盤坐在石台之上，而洛小落則是站在他的不遠處，兩個人都仿佛是入定了一般。
緩緩地睜開眼睛，對於洛小落強行修煉虯龍留下的功法還沒有爆體而亡這件事，鄔苦還是有些疑惑的。
人族的功法玄妙，但卻受自身的限製，體內的經脈都沒有辦法承載這天地之力。
但是現在兩天的時間過去了，洛小落還沒有爆體而亡，這就讓鄔苦有些意外了。
又過了半日，當鄔苦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猛地發現洛小落現在已經算得上是觀海境的巔峰狀態了。
有些意外，鄔苦也是輕笑道“你現在的確是嘗到了一些甜頭，但很快的，你就會爆體而亡，虯龍大神的功法，豈是隨隨便便就能學會的！”
嘴上說著嘲笑的話，但鄔苦的心中卻是不服氣的想著，該不會真的被洛小落一語成讖，學壞一出溜吧？問題是這個出溜的速度也太快了！
緩緩地呼出一口氣，鄔苦也是慢悠悠的說道“再有一日，最多再有一日，我就可以恢複力氣，到時候你依舊是我的盤中之餐，美味佳肴！”
閉目的洛小落仍舊是不理會鄔苦，這讓鄔苦不由得失落了幾分，之前是麵前的這小子想要套取信息，不斷的跟自己說話，現在自己開口了，他卻沉默了。
開始不斷的加快自己吞噬的速度，鄔苦不怕洛小落嫌棄什麼風浪，而是害怕自己在這地洞自困了五十年都沒能參悟的虯龍功法，萬一被眼前的這些小子真的給投機取巧了，那豈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話？
想到這裡，鄔苦突然警醒。
眼前的這小子不是沒有動過想要領悟這虯龍功法的心思，甚至還被虯龍功法給差點震死，這些都是自己看在眼裡的。
不過若是之前發生的都是真的，那麼現在自己看到的這些又算是什麼？
沒理會鄔苦的聲音，閉著眼睛的洛小落仿佛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自己見到了好多許久都沒有見過的人，而在爺爺和奶奶離去之後，二爺爺卻是許久都未曾離開。
洛小落沒有說話，他還記得自己二爺爺戰死的消息，如今再見到，一時間有些不願意睜開眼睛。
李茂功轉頭看著洛小落笑道“我的時間不多，你小子若是有什麼要說的，抓緊時間！”
語氣微微有些不耐煩，不過在洛小落的意境當中，李茂功並沒有急著離開。
洛小落猶豫很久，然後才開口道“我修煉了魔功。”
李茂功怔了怔，隨後問道“是在靈族學的？還是在妖族學的？”
洛小落淡淡的說道“虯龍。”
李茂功忍不住意外了一下，然後忍不住的笑道“青冥天上的虯龍神君？你小子的運氣不錯！”
感歎完之後，李茂功有疑惑的問道“你這小身板，能承受魔功？”
洛小落嘿嘿笑道“算是另辟蹊徑的辦法，打不過就加入唄！”
李茂功臉上的疑惑又增加了幾分，“你是如何，征用這天地之力的？”
詢問之後，李茂功的臉上又多了其他的興趣，對洛小落追問道“你該不會對妖族犧牲色相，得到了某種秘法吧？就你那小雞仔能撐得住嗎？”
被李茂功給說的一陣臉紅，洛小落也是大聲道“我是想著，既然我不能調用天地之力，那麼我就變成天地之力！”
李茂功恍然大悟，原來洛小落說的打不過就加入的意思是這樣。
“你真的做到了？”
對於李茂功意外的樣子洛小落也有些意外，“二爺爺，不要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這個很難嗎？”
“你現在修為如何？”
李茂功懶得跟洛小落計較些什麼，看向他的眼神都不再是渾濁的了。
洛小落仔細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界定，感覺自己的身體裡好像是一點氣機都沒有，可又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打一個三品之下的武夫，或者是龍門境也不在話下！”
李茂功笑著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現在覺得自己是什麼境界？”
洛小落沒有說話，不過他看向李茂功的眼神就好像是在說如果我要是知道的話，就不麻煩您老人家了！
李茂功理解的笑了笑，然後說道“這煉氣士有煉氣士的境界，武夫有武夫的境界，妖族和靈族也是如此，青冥天上的仙人亦是。可你說說看，那種境界最高？”
洛小落想也不想的說道“大概是天上仙人吧！不管是妖族還是煉氣士，不都是想要上去的嘛！”
李茂功嗤之以鼻的說道“把老三的青竹劍給你小子，那就是一塊廢鐵，但若是給老三一塊廢鐵，你覺得他能不能殺天上仙人？”
看著不說話的洛小落，李茂功也是問道“還記得你是怎麼從入門直接到從八品的嗎？”
洛小落點了點頭道“看水嘛！開始的時候我隻能看到水流的動向和水裡的東西，後來盯了三個月，我感覺流動的水可以告訴我好多東西，魚的呼吸，水下石頭的擺放，甚至還有分支和源頭，當時您不是跟我說，我練成了望氣術嗎？我一高興就到從八品了！”
洛小落的話讓李茂功大笑了起來，“沒有想到，你小子正二品的風景都看過了，現在還是這麼庸俗！”
見洛小落一副疑惑的樣子，李茂功也是說道“早就跟你小子說過了，不要老想著自己的境界，不要被境界所誤！境界這個東西，無非就是標榜自己，嚇唬彆人而已。”
洛小落反駁道“世間萬物皆有痕跡，以境界分高低沒什麼不妥吧？而且武當證天地大道，證長生，不也是有境界的嘛……”
後半句的聲音洛小落也是壓低了自己的音量。
李茂功無所謂的笑了笑，抻著懶腰說道“如果所有人都能明白的道理，且又能夠做到，那要天才做什麼？人各有誌，活在自己的一攤兒當中不是罪過，隻不過能跳出去的人自然是能看到彆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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