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當官的腦子都不對勁,要不然怎麼莫名其妙給我們發糧食。”旁邊的林大牛同樣不懂林宇在笑什麼。
不過黝黑的臉上的笑意一直不減,白送的糧食不要那是傻。
不過······
林大牛撞了撞身邊同村人的肩膀“當官的說三天後給我們發武器,讓我們衝擊隔壁縣,你去不去?”
同村人看了一眼林大牛“怎麼你還想博一個將軍當當。”
林大牛的白眼差點翻上天“我又不是瘋了,眼看著好日子就要來了,跟著人去衝擊臨縣,這可是謀反,誅九族的大罪,我丈母娘可是在臨縣呢,日子不想過了,衝擊臨縣,等到後天晚上我就扛著糧食和家裡人進山躲一躲。”
同村人聽了林大牛的話,笑開了花“後天晚上不保險,我打算今晚上就走,我打算翻過村子後麵的大山,那裡不屬於白圖縣,在那邊躲幾天,再回來。”
林大牛“我不急,我本來就是山上的獵戶,住在山腳底下,隻要有人進村,我立馬就跑,不過我跑之前要去城外的兵營一趟,告個密。”
同村人聞言看了一眼林大牛“你膽子大就去吧,我可不敢跟當兵的打交道。”
這兩人的竊竊私語並不是個例,這樣的討論發生在整個隊伍裡。
就算是那些負責發放糧食的衙役聽見那麼一耳朵,也當作沒聽見一樣的躲開,他們和這些百姓抱著一樣的想法。
能撈一筆是一筆,而且他們撈的還不是糧食,是銀子。
白給的銀子不要就是傻。
那個縣丞大人為了拉攏他們可是出了一大筆的銀子,不過整個縣衙從上到下沒有人願意造反,不過是陪著縣丞大人演戲。
隻有縣丞大人,那個冤大頭不知道天高地厚,做著天下大亂,他也能當一回諸侯的美夢。
三天之後他的美夢就該醒了。
白圖縣城外的營地,
臨時縣尉又一次送走了告密的百姓,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一進營帳就大嗓門喊著“劉三呢,趕緊給我倒一杯水。”
劉三正趴在桌子上打盹呢,聽見縣尉的話連忙就爬了起來,給欣慰倒了一杯水,看著縣尉喝了下去,這才問道“縣尉大人,這回又是什麼事?”
縣尉抹了一把胡子上的水,沒好氣的說道“又是說縣丞打算造反的。”
劉三“嘖嘖·····這都多少個了,大概有四十多個告密的了。”
縣尉“不止,還有人朝兵營裡扔紙條的,扔紙條的是書生,什麼時候書生這麼好說話了,不是應該罵我們大乾嗎?”
“我就想不通了,什麼時候我們當兵的名聲這麼好了,居然有百姓敢來找我們告密,以前被百姓看見背地裡都要被罵一句兵油子,現在這些百姓恭恭敬敬的,我居然不好意思說粗話了。”
縣尉煩躁的抓了抓腦袋,那來告密的百姓一臉的小心翼翼,順便還給自己帶兩個包子,弄得他這個大老粗都不好意思凶他們,也不好意思趕人了。
大半夜的告密的人一茬接一茬,搞的他好幾天都沒有好好睡覺了。
想到剛才哪個百姓說的話,縣尉吐了一口痰“這就是將軍說的民心所向吧!”
剛剛走的那個百姓還殷殷交代“大人,那縣尉要造反,您可要管住了,我們老百姓領糧食歸領糧食,但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去造反。”
劉三咀嚼著縣尉大人說的民心所向,他一個粗人也能大概明白這四個字的意思。
不過劉三還是問了一句“大人,就讓那縣尉這樣開倉放糧,那麼多的糧食呢?”
縣尉冷笑一聲道“隨他的便,現在我們大乾不缺糧食,這個縣丞本身就是白圖縣的人,還是白圖縣的大戶,送出去多少糧食,到時候抄他家補上就行了。”
“再說了,這個縣丞腦子也不夠用,想要糧食讓百姓跟著他一起造反,居然不把這些青壯扣留,讓婦孺來領糧食,為了家中的老小這些青壯不得不拚命。”
“現在這樣嗎,你看三天後能有幾個百姓跟他一起造反。”
縣尉不由得撓撓頭,腦子不夠,造什麼反,連人都聚不起來,真以為看上幾本傳奇小說,就以為自己可以成為諸侯王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個料。
縣尉這麼一說,劉三也放下心了,專心的等待。
三天後,
林宇站在點將台上,身後是好幾口大鍋,鍋裡燉著新鮮的羊肉,就等著點將之後,大軍出擊。
可惜大軍沒有,隻有百十個頭發花白的老頭。
林宇看到這個狀況也瘋了一半,朝著台下的老頭咆哮“人呢!人呢!吃了本王的糧食,卻不來起兵,告訴我人呢?”
可惜這個時候能來的都是一些離死不遠的老頭,他們都是孤寡老人,為了一口吃的來拚命,死了就死了,至少可以做一個飽死鬼,不像那些拖家帶口的早就帶著家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