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家裡出來。
謝盈盈猶豫著該上誰家借錢。
五十塊錢肯定不夠。
她的工資,一個月也就一百多塊錢,孩子要吃奶粉,每天她還要坐車,又資助了幾個孩子,所以幾乎沒什麼積蓄。
嫁到陳家溝村三年來,這是她第一次張嘴問彆人借錢,有些難以啟齒,關鍵還不知道找誰借。
思來想去。
她想到了陳猛,也隻有這家夥心疼我,不會笑話我。
可是讓她失望了,陳猛家大門緊鎖,居然沒人在家。
孩子的病又耽誤不起。
謝盈盈猶豫了一下,便掉頭朝小賣店走去。
胖嬸這人雖然勢利眼,但是刀子嘴豆腐心,平時謝盈盈也老照顧她生意,找她借個幾百塊錢,應該沒問題。
來到小賣店。
不少人在圍著聊天。
謝盈盈越發的不好意思,便轉身想走,不料胖嬸看見了,便叫住她,“謝老師,你怎麼看見我們轉身就走,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胖嬸……我有點不好意思開口。”謝盈盈漲紅著臉道。
“謝老師,跟我還客氣什麼,有什麼事就說。”
“小苗又發高燒了,我想去縣醫院給她看看,隻是我手頭不怎麼寬裕,你能不能先借我五百塊錢?”謝盈盈低著頭,蚊子般的聲音說道。
“就這事兒啊,那有啥不好意思的。謝老師張口了,彆說五百,一千都有。”胖嬸爽快的拿了五百塊錢遞給謝盈盈。
“謝謝,有錢我一定還你。”
謝盈盈拿了錢,轉身走了。
她總感覺村民們看她的眼神是在嘲笑,甚至,帶著一絲鄙視。
“謝老師也可憐……”胖嬸看著謝盈盈逃離的背影,歎息一聲。
“可憐啥,招蜂引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怎麼能這麼說謝老師,還是管好自家男人。”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要是雞蛋不臭,我家男人也不會聞著味就去。”
身後傳來的爭吵聲,像刀子一樣刺的謝盈盈難以呼吸,心口仿若窒息一般。
原來她剛才的直覺不是錯覺。
村裡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把她視作洪水猛獸,狐狸精。
謝盈盈忽然有想哭的衝動,眼睛一酸,低著頭加快了腳步。
“你們在吵什麼,謝盈盈怎麼了?”
胖嬸正跟幾個村婦吵的不可開交,張麻子背著手一搖三晃的走了過來,板著臉問道。
“沒什麼。”
眾人看到他,立刻閉嘴,眼神中帶著畏懼。
“怎麼,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然為什麼瞞著我?”張麻子眼珠子一瞪。
胖嬸就嚇得一哆嗦,“沒有沒有,謝老師孩子生病了,想去縣醫院看看,兜裡沒錢,就找我借了五百塊錢。”
“屁大點事也吵來吵去,一個個吃飽了撐的。”
張麻子還以為什麼了不得的小道消息,不成想啥也不是。
便失去了興致,背著手哼著小曲走了。
呸!!
什麼玩意。
仗著張德旺狐假虎威,還不如陳猛呢。
胖神衝張麻子背影啐口唾沫,其它人也隨即跟著數落起張麻子的不是來。
張麻子背著手繼續在村裡晃悠。
突然。
停下了腳步。
他忽然想起了前幾天看到謝盈盈跟陳猛從一家旅館出來的一幕。
難道謝盈盈是找借口跟陳猛幽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