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這是小苗吧,都長這麼大了,我來抱吧。”謝貴伸手接過小苗。
但是小苗認生。
不讓抱,還哇哇大哭。
謝貴尷尬,陳猛就道,“她剛才被狗嚇到了,沒事,我抱……你幫我把後備箱裡的東西拿出來,哦對,你姐的行李就不要拿了,指不定她不在家睡。”
“好嘞。”
謝貴喜滋滋的去後備箱翻東西,除了一個大行李箱,其它的一股腦全都搬出來了,“姐夫,買這麼多好東西,太破費了。”
“你姐很久沒回來,我又是第一次上門,帶點東西應該的。”
陳猛笑道。
一旁,梁翠芝有些尷尬的看著陳猛,不知道說什麼好。
“媽,過來幫忙拿東西啊,姐夫買了好多吃的喝的,還有煙酒茶葉。”謝貴嚷嚷道。
梁翠芝這才過去,每人提著幾大袋子東西,經過陳猛的時候,說道,“讓你破費了。”
“應該的。”
兩人在前,陳猛抱著小苗在後,往那間破土房走去。
這破房子比陳猛家的也強不到哪去,牆體裂開一道道拇指寬的縫隙,經曆了風霜侵蝕,早就坑坑窪窪。
唯一比陳猛家強的地方就是房頂用的是瓦片。
格局跟陳猛家的也是一樣,農村房子大體都差不多,一間堂屋,左邊兩間臥室,右邊兩間臥室。
正房左邊是廚房,右邊是豬圈加茅房。
陳猛踏進堂屋的時候,一個趔趄,差點沒摔了。
實在是堂屋的地麵不平,坑坑窪窪的,一腳踩空……
“姐夫小心。”謝貴連忙虛扶,搬了把椅子,請他坐下。
“謝謝。”
陳猛坐下之後,將小苗放在腿上,打量著屋內,跟自家一樣的窮,堂屋的牆體最上方貼著一張偉人的畫像,下麵則是一張巨大的中堂畫,畫著花開富貴,多子多孫。
中堂畫下麵,則是一張長條神桌,上麵擺著一尊掉漆了的觀音像,還有兩個上麵寫著喜字的鐵水壺。
唯一的家用電器,就是一個破舊的錄音機,不知道還能不能放,再就是頭頂的吊扇和發著淡淡黃光的白熾燈泡。
看樣子也就十五瓦的樣子。
跟蠟燭照亮沒多大區彆。
可陳猛興奮啊,終於在農村見到電了,太不容易了。
“姐夫,抽煙。”謝貴遞給陳猛一支煙。
“有孩子在,不抽。”陳猛拒絕,不過心裡卻是詫異,這小子抽的煙也不便宜啊,五塊錢一包。
大部分的農村人抽的都是七八毛錢的煙,就是城裡的工人也就抽兩三塊錢的。
抽到起五塊錢一包的煙,家裡窮成這個鬼樣子……
“哪我也不抽,我給你倒茶。”謝貴便給陳猛倒茶。
梁翠芝一進來,就挑起左邊一間臥室的門簾子,鑽了進去。
隱約可以聽見裡麵傳來盈盈的說話聲,沒有哭,看來謝拐子的病情並不像說的那麼嚴重,要不然此刻盈盈應該大哭,並且讓他帶著謝拐子看病才是。
是了。
從小舅哥抑製不住的興奮勁,就透著詭異,哪有當爹的都要死了,還那麼高興。
讓盈盈回來,這事,透著蹊蹺啊……陳猛眯起了眼睛,倒要看看,謝家在搞什麼鬼。
正想著。
卻見盈盈扶著一個枯瘦的男人出來了,正是那天晚上,對陳猛嚴加斥責,要跟盈盈斷絕父女關係的謝拐子,比上次見到,還清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