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猛回到村裡,一口氣把車開到了東山口。
老遠就看見,圍著不少人。
幾個村乾部正在苦口婆心的勸陳長河,“陳長河,彆衝動,想想你婆娘,想想你閨女,死了可就見不到她們了。”
“婆娘被狗日的陳猛害得進了監獄,七年大牢啊…現在又想絕了老子活路,老子跟他不共戴天。”陳長河叫囂著。
衣服敞開,胸前綁著幾管炸藥。
手裡還拿著一根火把,對著引線,隨時準備點的樣子。
陳猛瞧著都好笑,就這,一群人束手無策…
“村長回來了。”
也不知誰喊了一嗓子。
圍觀的村民們紛紛扭頭看向他,讓開了道路。
“村長,彆過去,危險。”
會計趙二河上來勸道。
“是啊村長,這老東西活膩了,一把年紀死就死了,你可不能出事。”治保主任田二娃為了表示忠心,對陳長河破口大罵。
“誰都不能死。”
陳猛掃了他一眼,不會說話就閉嘴,這麼說豈不是給他招黑。
“是,村長說的是。”田二娃訕訕。
站在挖掘機下麵的陳長河,看見陳猛來了,就厲聲喊道,“小雜種,你還真敢出現,有本事一挖掘機把老子鏟死,要不然,老子不會同意你挖水庫。”
“陳長河,這是村裡的決定,代表了大部分村民的意願,你有什麼資格阻止?”陳猛冷笑道。
“老子不管彆人怎麼想,反正老子是不同意。”陳長河嚷嚷道。
“陳老頭,你怎麼這麼自私,不能因為你一個人,絕了整個村子的發財致富路。”
“就是,你們老兩口還有一畝地,一年到頭也種不了幾斤糧食,現在,你婆娘進去了,你倒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可大夥還有一家子要養活,你憑啥阻攔。”
“陳老狗,講點道理行不行,一哭二鬨三上吊,那是娘們的把戲,你堂堂一個老爺們,要不要臉。”
“村長,跟他囉嗦什麼,直接叫公安來把他抓起來,看他還敢不敢牛b。”
村民們紛紛責罵。
而陳長河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手舉著火把,對著引線,怨毒的盯著陳猛。
“村長,咋辦?這老家夥真要點了炸藥,亂子就大了,咱村搞不好就成了典型。”會計說道。
陳猛抬抬手,“這不是陳長河的主意,有人教他這麼做的。”
“村長,你咋知道?”
“火把…”
“火把?”
“對,你們沒發現,火把燃燒的很旺,上麵沾了油。”
“或許是煤油。”
“不會,煤油燒起來冒黑煙,這是沾了汽油,陳長河連摩托車都沒有,上哪弄的汽油。”陳猛說。
“還是村長觀察細心,懂得多。”
田二娃拍馬屁道。
陳猛掃了他一眼,這廝連忙道,“村長,不是我的主意…”
“涼你也不敢。”
陳猛又看了看人群中,那些個反對他的村民,一個個幸災樂禍,冷眼旁觀。
應該不是他們。
不是小看他們,而是,村裡有摩托車的人不多,這些人膽子又小又窮,就算敢慫恿陳長河,也舍不得用汽油,最多弄點煤油…
“村長,你快拿個主意吧,剛才有人去打電話報了鄉裡,還說要給鄉土氣息欄目組打電話,說不定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要是被記者拍到,電視台播出去,咱們就成笑話了。”會計焦急道。
“哦?誰打的電話?”陳猛心頭一動。
知道給鄉裡報信,不稀奇。
還知道利用媒體記者,把事情鬨大,肯定不是村裡人想的出來的。
“七娃子。”田二娃指了指人群中的一個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