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招待所。
陳猛走進去的時候，就有一個戴著眼鏡的清秀男子迎了上來，“您是陳先生？”
“我是，您是？”
“我是錢老師的學生，請跟我來。”
清秀男子言簡意賅，沒有多餘的話，轉身就朝電梯走去。
陳猛連忙跟上。
到了三樓。
清秀男子推開了一間房門，“錢老師，您讓我接的人來了。”
“進來。”
裡麵傳來了一個威嚴的聲音。
隻聽這聲音，陳猛就莫名緊張起來。
這可是中樞的人物，雖然隻是審計組的，但是738廠是知名品國企，而且還是這麼大規模國企改製的第一例。
能被派下來參加審計工作，絕對不是一般人物。
“錢老師請您進去。”
清秀男子讓開了身位。
陳猛整了整衣衫，抬腳走了進去。
清秀男子就關了門。
屋裡就剩下他跟一個花發中年男子，那男子鼻梁上架著一個老花鏡，正低著頭看著文件。
聽見關門聲。
就抬起眼皮看著他，那姿態很古怪，隻是眼皮上翻，眼睛仁好似沒動。
讓陳猛瞬間想到了小時候被班主任審視的感覺。
心裡竟緊張起來。
男子看了他幾秒，這才放下手中文件，摘下老花鏡，招招手，“坐。”
陳猛就走過去，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從未有過的規規矩矩，雙腿並攏，雙手放在膝蓋上，“多謝錢老師。”
錢宗昌擺擺手，“你不是我的學生，不必稱呼我錢老師。”
“您是審計學的專家，稱呼您一聲老師，是應該的。”陳猛恭敬的說。
錢宗昌笑了笑，“聽何奎說，你是個跳脫活躍的性子，我看著一點也不像。”
“……”
陳猛狂汗，這個便宜老丈人居然背後說他壞話，好聽點兒跳脫活躍，實際上就是說他不講規矩。
陳猛略顯尷尬，“在錢老師麵前，自然要守規矩。”
“大可不必，我又不是老虎，審計小組裡不僅有審計人員，還有巡查人員，下來就是要聽老百姓的真實聲音，如果連你都唯唯諾諾，演戲給我看，那審計組也就聽不到真實聲音了。”錢宗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