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說的有理，可咱們拿下738廠是要造車的，又不是賣自行車，要銷售渠道有什麼用？”唐小婉反駁道。
“這就是我要唐兄查738廠債務的原因，唐小姐應該沒忘記，咱們第一天去實地考察的時候，問過那家自行車銷售店的老板，他說他店裡積壓了許多738廠的自行車，並且都是賒欠貨款，半年一結。整個中部幾省，像他這種銷售店很多，全都是賒欠貨款，這筆債務至少占738廠總資產的五分之一。”陳猛說道。
“然後呢？”唐小婉問。
“打個比方，假如你有家銷售店價值10萬，欠了738廠五萬的貨款，實際上價值隻有五萬，我出12萬買下來，你會不會賣？”
“當然賣了，等於是白撿了7萬塊錢。”
“假如一千多家銷售店，我全部買下來，那麼是不是等於我手裡握著銷售渠道再加上738廠沒有回收的巨額貨款？”
“呃？你瘋了，本來花12萬買下來就虧了5萬，你還得承擔貨款，圖什麼？”唐小婉驚詫道。
“賬不是你這麼算的，我花12萬買下的店，價值就是10萬，老板之所以覺得賺了，是因為手裡積壓了5萬的自行車，因為各種原因滯銷了，而我全部給他買下來，再加上他店裡其它品牌的自行車，他一次性出貨至少能賺了小3萬，再加上我溢價的2萬，他白白撿了5萬塊錢。
可是在我看來，我等於花了2萬塊錢就拿下了一家銷售點，簡直賺大了。”陳猛解釋道。
呃？
唐小婉愣住了，仔細想想，好像是這麼個道理，但很快反應過來，“還是不對，你拿下這麼多銷售點做什麼？就算你隻花了極小的代價拿下來，對我們造車沒有任何幫助啊？”
“誰說沒有幫助，咱們的車造出來之後，總要賣吧？到時候與其再打造銷售渠道，還不如改造現成的銷售渠道。另外，我手裡握著欠738廠的貨款，等於握著它五分之一的資產，到時候無論誰想買賣738廠，是不是得跟我商議？我不同意，完全可以耍賴，不認這筆賬，推脫到前任老板身上，畢竟跟738廠簽訂合同的不是我……”陳猛淡淡的說道。
唐小婉目瞪口呆，“你，你這是欺詐，做生意不能這麼做。”
“我這怎麼能是欺詐？我花錢買下銷售店的時候，並不知道有債務糾紛，738廠跟誰簽訂的合同找誰去，跟我有什麼關係。”陳猛一臉的無辜。
九十年代，法律並不完善。
三角債務糾紛的事數不勝數，往往到最後，都是廠商自認倒黴。
在那個年代，許多膽子大的人就利用這個漏洞，大發橫財。
當然，陳猛不是認為這種做法就一定對，若是他能拿下738廠，肉爛在自己鍋裡，若是拿不下738廠，也絕不會讓林同馬翔之流那麼輕易得逞。
唐小立也被陳猛這個大膽的想法給震驚了，“陳兄，你這著實令我想不到，做生意還能這麼做。”
“36計講兵不厭詐，一場戰局的決勝，往往並不是正麵交鋒，而是旁敲側擊。若是我們能拿下738廠的銷售渠道，等於勝利了一半，至少可以立於不敗之地。”陳猛笑道。
“陳兄說的有理，我明天就約見趙潘兩位副廠長，爭取把銷售渠道給拿下來。”唐小立點點頭。
“不，約見他倆，隻是商談官方層麵的合作事宜，拿下銷售渠道，要私下裡去辦，等拿下之後，這兩位不得不成為咱們在738廠內部的代言人，唐兄應該明白我的意思。”陳猛搖搖頭。
唐小立眼睛一亮，“我明白了，他們兩個手中的依仗無非就是工人和銷售渠道，進可攻退可守，表麵上想找愛國商人挽救廠子，誰知道他們私下裡打的什麼算盤。等咱們拿下銷售渠道，至於工人方麵，根據陳兄打探的消息來看，林同他們似乎隻要精壯工人，其它人全部裁撤，咱們的策略是一個不棄，在策略上已經贏了他們，足夠爭取工人跟咱們站在一條線上，這樣的話，趙潘兩人就失去了砝碼，不跟咱們合作也不行了。”
“就是這個意思，既然唐兄明白，哪我就放心了。”陳猛點點頭。
“可是私下裡拿下銷售渠道的話，很麻煩，畢竟遍布中部三省。”
唐小立皺眉道。
“這個……還是我來想辦法吧，你倆事情也忙，我在幕後閒工夫多，要是再當甩手掌櫃，某人又該說我了。”陳猛看了一眼唐小婉道。
“本來就是，我跟唐小立忙前忙後，腿都跑細了，你還有心思去度假山莊。”唐小婉翻個白眼。
“我看你腿也不細啊，快趕上我了。”
“姓陳的，你再說一句，我腿哪裡粗了？”
唐小婉氣急敗壞，女人，尤其是美女，沒有誰不在乎身材的，何況唐小婉一直對自己的身材很滿意。
“穿著褲子也看不到，有本事你脫了。”陳猛十分認真的說。
噗！！
唐小立一口茶水噴出，目瞪口呆，陳猛這是在公然調戲小婉嗎？
“姓陳的，你想死是吧。”唐小婉大怒。
“不想，所以我道歉，你腿比我細那麼一點，我看走眼了……”陳猛說。
“你……”唐小婉氣的胸口上下起伏，卻又挑不出陳猛話裡的毛病。
唐小立看的好笑，“你們兩個怎麼跟冤家一樣，見麵就吵。”
“誰跟他是冤家，這輩子不可能。”唐小婉鐵青著臉。
“就是，唐兄不要侮辱了冤家這兩個字。”陳猛點點頭。
唐小婉胸都快氣炸了，拳頭都躍躍欲試。
……
從茶樓出來。
陳猛就回了蔡熙熙的彆墅。
”你怎麼愁眉苦臉的，有什麼煩心事，說來聽聽，或許我能幫上忙。”蔡熙熙端著一杯茶，走了過來。
“你？”
陳猛側臉看著蔡熙熙，心頭一動，蔡雄打理蔡氏家產這麼多年，彆的本事沒有，總有幾個可以用的心腹屬下，“熙熙，我需要幾個信得過的人手，幫我辦件事，你有嗎？”
“難道你信不過我？”
蔡熙熙指著自己鼻子，心裡大喜，絞儘腦汁想要融入這家夥的生意，沒想到天賜良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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