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打算,”定王朱慈炯認真回答“我來遼東隻負責傳達旨意,其他的一概不管。”
“聽聞殿下要留在遼東?”王永吉旁敲側擊的繼續問。
“嗯,陛下讓我留在遼東曆練。”
“殿下想怎麼曆練?可否找到了曆練之處?”
“沒有頭緒。”
“平遼大軍缺兵少將,殿下留在軍中如何?”王永吉朝朱慈炯發起了邀請。
“這不合規矩吧?”朱慈炯一臉擔憂“藩王不可參軍,不可掌兵。留在王總督的軍中能乾什麼?就怕到時候不但什麼也乾不了,還會引起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哎咦,”王永吉大大咧咧地擺手,“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彆,”朱慈炯跟著擺手“規矩不能壞,這是底線。之前私自返京差點被陛下廢去我藩王之位,若是壞了規矩碰了底線,藩王之位怕是不保!”
“殿下放心,規矩要守,底線也在!”王永吉走到朱慈炯身旁,附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我想請殿下當謀士,不知殿下能否賞光?”
“謀士?”朱慈炯對這這個職位略感意外,“我一個沒上過戰場的人,能謀劃什麼?”
“殿下這話就不對了,”王永吉開始發揮自己的忽悠能力“西漢有一名士張良張子房,他一生體弱多病,沒上過戰場!但漢高祖說他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
“今殿下既無法參軍,又無法掌兵,為何不試著當一次謀士?”
朱慈炯認真想了一會,在作出決定前說出了另一件事“總督大人聽沒聽說國庫空虛的事?”
王永吉對這句話倍感意外。
國庫空虛意味著即便打了勝仗,朝廷也拿不出相應的銀子犒賞三軍。
平遼大軍內部本就有些不和,國庫空虛的事私下裡說說也就罷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出來是幾個意思?
怕平遼大軍不敗嗎?
看著將領們投過來的眼神,王永吉沉聲道“定王殿下多慮了,朝廷新任戶部尚書謝三賓的人正在江南巡鹽,那裡的鹽商富可敵國!多了不敢說,巡得幾百萬兩銀子還是沒問題的。”
“遠水解不了近渴啊!”朱慈炯慢悠悠的說道。
王永吉差點被這句話噎死。
此時此刻他有一種錯覺這廝是內奸吧?
“咳咳咳,”王永吉使勁咳嗽兩聲,快步走到朱慈炯身邊“殿下意欲何為?”
“我?”朱慈炯一臉無辜,“我不是說過了嘛,沒什麼打算。”
“殿下剛才那種話還是少說為妙。”
“事實就是如此,難道還不能說嗎?”朱慈炯底氣十足道。
“事實是誰也不知道國庫到底有多少錢,所以殿下不要妄議此事。”王永吉用帶著一絲警告的語氣說道。
“好好好,”朱慈炯擺手“不說國庫的事,說朝堂的事。”
不等王永吉阻攔,朱慈炯開始了他的表演“我來遼東前,朝堂上出現一種聲音。”
“什麼聲音?”黃得功故意露出好奇的表情追問。
“有人提議不給平遼大軍發賞銀,而是用土地代替。凡收複一城,就把周圍的土地分給收複該城的將士。這樣既能鼓舞士氣,又能給朝廷節省銀子。”
嘶——
王永吉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如果朱慈炯說的是真的,對平遼大軍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
士兵們確實喜歡錢,但更喜歡土地。
畢竟土地隻需一次性投入,就可以永久產出。
“事是好事,但此舉會不會引起遼民的反抗?”賀錦突然問道。
“反抗什麼?”朱慈炯問。
“那些土地都是當地遼民的,朝廷把地賞賜給將士難道不會引起遼民的反抗嗎?”
“錯!”王永吉看著賀錦的眼睛搖頭,“遼民沒有地。”